他有朋友,有亲人,还有过一段难忘的爱情,所以哪怕金彦真的死了,他这一生已经圆满了。
白雾呢?
除了有金彦这个寄托,他一无所有,亲人,朋友,爱人,甚至连姓名都没有。
如果说,金彦的人生是在白夜里审判,那白雾就是真正的追光者,金彦就是他的白月光。
高高的挂在天上,用尽毕生在追赶,却是一辈子活在漆黑的深渊里。
“我只爱过一个女生,叫陆诗雨,十年前,她倒在我的怀里离开了,自那之后,唯一让我有过心动的人只有姜胜楠,可惜,老天就是喜欢捉弄我,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是我的女儿,但是这一世……”
金彦有些哽咽。
白雾没有听完,翻身背对着金彦说:“早点休息吧,最后的时间里,我希望可以再帮你最后一次
什么是命运?
命是指出生,运是指死亡,命运便是人的一生,每个人的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但运可以。
然而命运合在一起,更像是多米诺骨牌,能控制的,只有最后那张被推倒的牌。
而其它牌会不会倒。
倒向哪个方向,存在太多的不可预见,也许有的骨牌摆在平地。
而有的骨牌却摆在沙地,每副牌所处的环境,会直接影响,这副多米诺骨牌的长度和成功率。
一个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人,是疯狂?还是疯魔?
第一次见张信,金彦的感觉,这是一个比疯子更恐怖的人。
当金彦问起为什么杀人时,张信回答说:“我杀人用的是刀,而他们,是陈见,这些天有很多人问我同样的问题,问我为什么杀田宇,我回答说,因为嫉妒,因为愤恨,因为不爽,因为快感,每个人来问的时候我的回答都不一样,但总是能让提问者心满意足。”
不同的人,会得到不同的答案,张信的答案各不相同。
每个提问者在获得答案后,会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然后流露出更加鄙夷的目光。
“你的回答,只是在满足提问者的好奇心,是吗?”
张信不置可否的笑道:“对于死者而言,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因为什么而死,这些都不重要,人们关心的从来不是死的那个人,而是死人这件事,既然不重要,那么我杀他的理由还重要吗?”
人死如灯灭,已死之人,对于死后的事自然无法得知。
就像张信说的这样,人们关注的是犯罪分子,应得什么样的惩罚,对于已死之人怜悯之后,很快就会淡忘。
至于这个犯人为什么杀人,每个人的心里答案都不一样,但也大同小异。
已经犯罪了,这就是事实,至于其它的并不那么重要
“杀人不一定需要理由,有时候,杀人和救人一样,都不需要理由,因为这个世上就有像你这样的人存在,你做事的理由不需要那么多前提条件,只要一点,开心或者不开心。”
“张信,你的名字里的信字太假了,一个被情绪支配的人,只能说明你没有自信,自卑是你杀人的理由,杀人后的盲目自信,是你心中自认为,可以定夺他人命运之权的错觉,这是你完全扭曲的根本原因。”
金彦站起身。
如果张信还能有理智,金彦或许会对张信的遭遇叹息一声。
现在,金彦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
一个不值得同情和可怜,被欲望噬灵魂的失败者。
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金彦转身要走。
张信愤然起身,拍着玻璃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好像什么事都看破的样子?跟我比,你才是那个可怜虫,说我盲目自信,你的自信就那么牢靠吗?如果真的是的话,你也没必要找我询问尤一天的事了吧!”
金彦没有转身,停下脚步背对着张信说:“察颜观色细致入微,这是你的天赋,假如你能善用这一点,你不会感到孤独。”
“你错了!正是因为我看到了人们的虚伪和内心丑恶,所以才会感到孤独,人性是流淌在血管里,积攒在骨髓里,印刻在灵魂上的东西!”
张信的面具,被金彦暴力揭露后,他真正的发疯了,金彦没再回话,起步离开了。
金彦从不会把虚伪丑恶这些怪罪到人性上,虚伪丑恶的内心,是生存法则中必不可缺的一条。
物竞天择,不要把那些不堪的东西,归属在人性上。
人们都觉得,人性是善恶的结合,金彦却认为,人性是活着。
既然是为了活着,就没有对错没有美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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