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初决定要去和廖世荣那个盐豆结亲,真是最为愚蠢的决定。”
“可不是,咱们试馆的闻人还像狗抢食一样,上赶着要给出一支福船队。”
“再看看胡汉山,不仅一点事没有,还得到洪武皇帝的赏赐。”
鼻青脸肿的试馆闻人们,全都坐着轿子赶往了浙东试馆。
在等待詹徽出来的时候,免不了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两淮试馆距离浙东试馆最近,茅大芳却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等到茅大芳走进试馆正堂,在场所有闻人们全都是眼皮直跳,不忍直视。
比起被两名读书人架进来的茅大芳,还能正常走路的其他试馆闻人,心里好受的许多。
茅大芳艰难的坐在官帽椅上,用力喘了几口粗气,继续大义凛然的说道:“胡汉山不当人子,这一次咱们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整个京城的试馆是什么下场。”
其他试馆闻人过去听到茅大芳大义凛然的话,总有一种心情激荡的感觉,认为他说的当真是慷慨激昂。
现在听来,却又些刺耳。
胡汉山在的时候,一口一个晚生。
怎么。
胡汉山不在了,又开始大义凛然的训斥胡汉山了。
“说的不错。”詹徽本来是不想出来,胡汉山在临走的时候,给他肚子上来了一下,脸皮擦伤了。
不过,在看见了凄惨的茅大芳,还是放心的走了出来。
“额?”
“小天官...也...”
“不会吧...胡汉山能够这么大的胆子,连中枢重臣的长子都敢....”
等到詹徽从后堂走出来,各位试馆闻人的反应,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
各试馆闻人全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难道胡汉山连官僚缙绅的规矩都不顾了吗!”
“没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咱们与那些贱民有何区别!”
“只要是官僚缙绅子弟就要遵守,胡汉山这是犯了大忌,自绝于官场!”
直到现在了各试馆闻人还在谈论规矩,毕竟这是从先秦时期就一代代传下来,官员们绵延下去的准则。
詹徽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语气深沉的说道:“本闻人提议,彻底把胡汉山从大明前十才子,或是金陵前十才子等等才子名号里抹去。”
各试馆闻人突然不说话了,就连最为凄惨的茅大芳都不说话了。
没想到詹徽做出了这么一个赶尽杀绝的决定,竟然是要彻底毁了胡汉山在仕林文坛的名声。
这个决定说一句歹毒都不为过。
在场的各试馆闻人沉默很久,最后看向了詹徽,同意了他的赶尽杀绝。
“让胡汉山后悔去吧!”
胡汉山殴打完各个试馆的闻人,没回通济门复命,直接去了海运仓茶馆一条街。
三牌楼的海运仓茶馆一条街,消息灵通的程度不亚于武定桥东的集贤院。
三牌楼与武定桥东不同的是,武定桥东多是官僚缙绅,三牌楼多是贫寒百姓和各种三教九流人士,以及各地商人。
胡汉山这次过来,是想看看自己在贫寒百姓里的名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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