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这么一说,张起铭反倒真不好意思。
他答应给对方五十块钱,这笔钱放到现在,顶他大半个月工资。
周六,周天,每天下了班再做几天。
能赚大半个月工资,钱不少了。
可张起铭这趟起码能赚两万块,刨除成本和基本不花钱的人工。
净利润至少也在一万五左右。
五十、一万五。
张起铭决定等卖完了,再给他包个感谢的红封。
现在,先把正事办了。
“刚子,一天一块钱,咱可说好的。”
推着三轮板车的大婶,还是有些不放心。
用个车一天一块钱,真有人这么大方?
等刚子掏出五块钱,数数放她手里。
大婶抓着板车的手,立马撒开,脸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
“你只管用,想用多少天就用多少天。”大婶拿着五块钱,高兴回了。
两辆板车,四个人,一次分两个地方卖。
这样进度能快点,免的东西堆的家里、舞厅到处都是,一点也不美观。
唐风带着老四,李胜武带五师兄,一车装五十台,当天下午就出发。
先到近点的市区山里、沟里,卖完再往下面乡镇、公社和大队去。
就近能卖多少是多少,卖不掉的再往远处跑。
“二十到三十,质量最好的红星和将军牌贵点,你们自己看情况要价。”
这个价格不便宜,可谁让收音机是个稀罕物,得凭票购买。
没票!
你就是拿着钱,到供销社也是干瞪眼。
所以说,价格便宜不到哪去。
想到临走前起铭哥的交代,李胜武心说‘我得给它卖上价,要不亏本咋办?’
四月初,唐万朝传回消息,酒已经在路上了。
这趟他动作有点慢,主要是一直没抽出时间。
要办私活,你得先把正事干完才行。
“我办了托运,请站长和车长吃了个饭,拿了一千五百块钱。”
“五百盖章上车,一千保证路上货不出意外。
一共是六千瓶,二十四箱,五百七十六小箱,你记着对账…”
唐万朝又特别交代,一定要提前找好人卸货,别到时候耽误列车时间。
让人找理由把货扣了,那可就傻眼了。
“放心吧,这边都是自己人,没问题!”
舞厅开业以后,王刚就是这的常客,每次来都是免票送果盘。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正规运货、卸车,他还能故意刁难?
舞白跳,酒白喝了!
自从有了何虹加入,张起铭就彻底闲下来了。
平常放学去舞厅转一圈,问问情况。
再有每周对此账,其余也没什么事。
舞厅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周五、周六的票要卖到停售。
不是不想赚钱,是舞厅实在装不下了。
再放人进去,就得改跳黑灯舞了。
以至于皇冠舞厅的门票,也成了求人送礼的选择之一。
这让舞厅的名气越来越大,麻烦也是相继而来。
先是巡捕房来人检查,后有王站长表示,站里对租金价格很不满意。
认为皇冠舞厅应该适当的,弥补车站的损失。
“妈的,他有什么损失?”薛刚抓着帽子,怒不可斥的摔在地上。
“咱们没租之前,那房子空了多少年了,连只老鼠都不去。”
“当初往外租多爽快,恨不得直接卖给咱,现在呢?
看咱们开舞厅赚钱了,就想狮子大张口,他天天还有脸来蹭吃蹭喝?”
看没人说话,薛刚接着道:“起铭,你当初就该给它买下来。”
张起铭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知道土地不许买卖?”
车站只有批复的土地,上面的房子认真来讲全是违规建筑。
买土地?
是嫌自己活的太久,想早点入土躺平呢!
就是你想买,也没人敢卖你。
打地主,分田地,才多少年就忘了?
88土改修宪,仍在加强土地所有权的重要性。
只是出于一种中央与地方间的平衡妥协,为征税允许土地使用权的有偿出租。
谁又能想到,放出的是潘多拉魔盒。
“那现在怎么办?”
薛刚恼火的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向地面不吭声。
“给他。”
张起铭把目光投向何虹,想看她的反应。
无非是多出一笔租金,这钱给得起。
何况,形势比人强。
王刚也跟他私下聊过,舞厅生意那么好,站里确实是眼红了。
底下的人意见很大,哪怕他是站长也不能一意孤行。
否则,有人把事往上报,到时候就不是他能做主得了。
是真的压不住,还是原本就是他的主意。
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这钱,你乐意得给,不乐意也得给。
与其这样,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给,彼此之间还能保留几分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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