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给咱的这群社稷肱骨们念一念!”朱元璋声音低沉冰冷的吩咐。
朱标转身看着群臣,咬着牙宣读:“经锦衣卫小旗周六所述:对无产流氓抓捕前,巡检朱恪本意只杀犯下血债者,其余罪犯,按大明律,一律充入卫所。”
……
“当夜突袭,将张成金无产流氓团伙一举成擒……”
“搜查时,发现匪窝内,私设监牢。”
“解救十三四岁少女十人。”
“整理监牢遗骸,发现一百具骸骨,三具腐烂尸体。”
……
“张成金无产流氓团伙,表面依靠流氓打手,盘剥百姓,实则其团伙主要财富来源,是以非法拘禁、贩卖秦淮河畔,其控制贫民窟内少女,从事皮肉生意。”
“且该无产流氓团伙,密谋胁迫百姓,冲击巡检司,以达到赶走朱巡检的目的。”
“……”
……
随着锦衣卫调查的内容,被朱标一条条宣读出来。
百官的面色极为难堪。
刚刚他们还在弹劾朱恪。
可朱恪打脸的速度更快更狠!
朱标念完当即就转身,悔恨自责说道:“父皇,儿臣未经调查,就随意根据一位官员的行事,对官员进行评价。”
“甚至提出处置。”
“儿臣犯了大错。”
“儿臣要当着朱巡检的面,亲自向他道歉!”
“朱巡检这样做,做得对!做得好!这群人面兽心的无产流氓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不足以息天怒!”
朱元璋看着长子朱标,心中很满意。
长子这种肯认错,不以认错为耻优良品格他很满意。
“好,父皇准了,下朝之后,你可代表父皇,去勉励嘉奖巡检朱恪。”朱元璋吩咐道。
话落,眼神凌厉冰冷看向胡惟庸等一众朝臣。
“诸位爱卿,朱恪是人面兽心,那么,尔等算什么!”
“朕将天下交给你们治理!”
“可就在朕的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行径存在,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对朕说的,与士大夫共天下吗!”
想到锦衣卫密奏中,描述的令人发指的惨剧。
朱元璋看着吓得跪满朝堂的朝臣,就再也忍不住了。
咆哮喝问中,抓起御案的茶杯,狠狠向大殿内砸去。
咔嚓!
茶盏在胡惟庸脚下碎裂。
茶汤、茶叶四溅脸、头发。
胡惟庸感受着脸的湿漉漉,心中羞愤极了。
脸湿漉漉的,都难以消退那种火辣辣滚烫的羞辱感。
同时。
胡惟庸也十分惶恐。
皇帝为什么,偏偏把茶盏砸在了他的脚下?
‘不愧是咱相中的佳婿,没给咱丢脸,干的漂亮!’
徐达也跪着,不过却悄悄扭头,看着胡惟庸的狼狈模样,心中一个劲儿高兴偷乐。
朝堂的胜利,倒不是让他最高兴的。
朱恪的种种举措。
才让他最高兴!
他这个做父亲的,果真为自己掌明珠,选了最对的人!
“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胡惟庸匍匐拜倒,哽咽恳切高呼请罪。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臣罪该万死……”
紧随胡惟庸之后,群臣纷纷自请处罚。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怒气依旧难消,可他也知道,对面前跪的这群虚伪士大夫,暂且也只能这样了。
他摔杯子,就是冲着胡惟庸去的。
胡惟庸这些年,随着相位稳固,行事愈发跋扈嚣张了。
某些地方来的折子,一些本应该呈交到他这个皇帝面前,由皇帝决断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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