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打开。
狱卒一路小跑，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满脸堆笑：“华县子，有贵人来看你了。”
这个时候的狱卒没有之前嚣张的神色，脸上带着恭维。
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贵人是谁，但冲着大理寺卿亲自送到门口，肯定不简单。
“郑先，孤……孤独吗，我来看你了。”
李承乾看着大快朵颐的郑先，后悔问出这句话了。
狱卒也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干嘛，退到远处。
“想不到……这里环境如此破烂不堪。”
李承乾眉头微皱。
郑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是大牢又不是东宫，难不成还给你整个婢女。
“罪臣参见太子殿下。”
郑先拱了拱手算是应付。
李承乾也不在乎，直接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撕下另外一只鸡腿咬了起来，“郑先，告诉孤，你可恨父皇。”
郑先喝了一口清酒，平静道：“保大失小，本身是权衡。”
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世族肯定会咬着自己不放。
“动了世族的利益，他们不好直接找上孤，只能通过你来给父皇和孤施压。”李承乾喝下一口清酒，眼中带着厉色：“假以时日，孤定要将世族连根拔起。”
但是他又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度之大，可以说是动摇国本。
“郑先，相信孤，只要孤在位一天，就会保护你一家老小。”李承乾信誓旦旦，眼中充满了笃定。
郑先又喝下一口清酒，桌上的半只烧鸡只剩下骨头架子。
再看向李承乾吃的津津有味。
深吸一口气。
不气。
不气。
他是太子，不和他斤斤计较。
郑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策，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只能慢慢积累，才能与世家抗衡。
现在的他对于皇帝来说。
可有可无。
李承乾来见自己，无非为了收买人心，让自己成为他们的一条疯狗，成为一把刀，砍向世族的刀。
棋子？
郑先不愿意，叹息一声：“太子以为科举如何？”
“科举打破了上层无寒门的格局，孤以为对于朝廷甚好，有才之人能成为栋梁之才。”李承乾没有思索回答上来。
郑先心里冷笑，对于你们这些帝王家恐怕是最想看见的结果吧。
没了世家的垄断，自己手上的权力就更大。
“唉！”郑先发出一声叹息，沉默半响才开口道：“我以为如今科举不过和九品中正制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名称而已。”
李承乾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郑先，胡说什么！”
郑先也不理会李承乾的怒气，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慢悠悠道：“每年科举中试的才子大多都为世家，可想过其中的原因。”
唐朝初期的科举继承了隋朝的办法，科举对于学子来说确实稍微公平一点，可那只是给了一个机会。
现在的考卷都没有糊名，考生的名字在考官面前清清楚楚，其中有没有道道，相信李承乾比自己还了解。
现在还没有活字印刷术，想要看书只能抄写，费时费力还费钱。
世家有底蕴，藏书多，自然门下子弟学到的东西也多。
见李承乾沉默不语，郑先小声说道：“如果一个办法能够解决这一问题，不知道……”
李承乾眼前一亮，郑先平日里鬼点子多，他说有办法，肯定十拿九稳，顾不得手上的油脂，抓住郑先的手，神情激动道：“郑先，孤就知道你肯定没按……不会素手就擒，你有何妙计，快告诉孤。”
郑先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怎么把李承乾BT的事情忘记了，使劲往外抽了抽手，发现纹丝不动。
就这样被李承乾握着，轻咳一声，附耳轻说道：“若是能将考卷糊名，让考官不知道谁作不就行了。”
至于活字印刷术，郑先不能讲出来，这件事情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办，脑子出现一个清晰的背影。
李承乾恍然大悟，语气轻快道：“不错，不错，若是这样，选拔人才时，考官只能以才能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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