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萍一脸崇拜地望着青蓝:“刚才那些声音,都是你凭借这架古琴弹出来的?你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弹奏出堪称千军万马的曲子?”
青蓝艰难地笑笑,谦虚说道:“也不全是曲子的功劳,我在院里进行了一番布置,制造出一种军旗飞扬、人员重重的假象,这才侥幸阻止了马贼的进村。”
秦爱萍一摸青蓝额头,忍不住低呼道:“好像额头更烫了,快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溪边打点水,给你敷上冷毛巾。”
青蓝任凭秦爱萍把自己扶到床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虚弱地闭上眼睛,忍受着头疼欲裂的痛楚。窗外蝉鸣声不绝于耳,这个仲夏午后有着特别难捱的燥热,青蓝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着,她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马贼,真的被吓走了吗?
忽然,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将她心中的不安彻底证实。青蓝浑身一颤,挣扎着爬起来,脸色白的像纸一般。那是秦爱萍的声音!
她跌跌撞撞地奔出屋,刚想朝着溪涧方向跑去,忽地硬生生止住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一幕。
一个持着大刀、一身落拓灰袍的陌生男人用力撕扯着秦爱萍衣服,将她拖到地上,衣衫尽碎,秦爱萍面无血色,眼眸中满布着惊惧和无助,呼叫的嗓音越来越嘶哑颤抖……那个男人面上带着狞笑,发出狂暴而嚣张的大笑声:“什么军队、什么金戈铁马,原来都是骗人的。还是乌哥有远见,派我们守在村口继续查探。小娘子,虽然你是被乌哥看中的女人,但现在还是先乖乖从了大爷我吧。”
“你是马贼?你们没走?”秦爱萍失声呼道,眼中的绝望弥漫开来。溪涧边原本还有几个村妇,刚才见到灰袍男持刀而入,早已尖叫着飞窜回屋,将门窗堵得死死的,谁还敢来帮她?分明只能是白白送死啊。
青蓝看在眼里,急在心底,瞅见地上躺着一截断木,立刻一把抄起了它,蹑手蹑脚向那个男人背后走去。
“我跟你拼了!”秦老大像团火焰似的狂奔而来,手里持着块石头,双眼通红,一副要与马贼同归于尽的架势。
“老头子!”那个马贼冷冷一笑,一把抓住秦老大的手,“咯”的一声脆响,秦老大爆发出一声惨叫,手肘软绵绵地下垂,随即明晃晃的大刀迎风而落。秦老大冷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多出来的血窟隆,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秦爱萍瞪大双眼,怔了两秒后一声痛哭:“爹!”她两眼一白,直接昏倒在地。
“砰!”一截断木掉落在地,青蓝呆若木鸡,头脑一片空白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血泊中的秦老大抽搐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竟然就这么断气了。他、他明明在半刻前还一脸关切地叫着青蓝的名字……
马贼灰袍男听到动静,以为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村民来送死了,脸上闪过杀气,哪知一回头见到青蓝,他的眼神瞬间变了:“哪里来的美人儿?”他脸上堆起淫笑,双手因兴奋而不断搓着,贪婪而垂涎欲滴的目光在她身上不住打量。本以为秦爱萍长的够美了,哪知这么个破村子竟还有一位天香国色的大美人,啧啧今天这趟差事真是太值了……
青蓝一见他目光,就知道大事不妙,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就跑。一只沾有热汗的微湿手掌一把拉住了她胳膊,疼的她龇牙咧嘴,感觉胳膊都快被捏碎了,她用力挣扎却见那只手掌像紧箍咒一般牢牢钳住她,叫她动弹不得。青蓝脑中空白,曾经从向岚那里学来的什么大小擒拿手全部抛诸脑后,全凭最原始的本能一脚踹了过去。
“啊!”灰袍男倒吸一口冷气,手一松,捂着下半身嗷嗷直叫,“小贱人,够狠啊!踢坏了你大爷我,还怎么让你爽啊!”话音未落,他目中现过狠色,一把拽过青蓝胳膊。
青蓝一跌,重重摔在地上,被拖出长长几米开外,衣衫尽裂,一双白玉般的胳膊瞬间被粗粝砂石划出了数道血痕。看着青蓝的冰肌玉骨暴露在视线下,灰袍男的眼睛都直了,双目被欲望之火充斥着,长刀一扔,他像饿狼一般扑了上来。
青蓝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脑袋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望着灰袍男的纵身扑来,她心底最后一丝清明涌了起来,就地一滚,后背“砰”的一声撞到树干,疼的她眼冒金星。
“还想逃?”灰袍男眼里的阴森愈发浓郁,一个箭步跨来。忽然他脸色变了,捂着额头发出一声痛呼:“啊”指缝间一抹猩红的液体流了下来。他喉间发出凄厉的哀嚎,跪倒在地,额上的红色瞬间像溪流般淌了下来,他的脸颊满是鲜血。
青蓝吓得一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头,在尘埃尽头、明晃晃的日光下她看见了张熟悉的脸。那一瞬间青蓝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她手脚冰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幻觉吗?还是回光返照啊?她就这么跌在地上,仰着一张满是灰尘的脸蛋,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人。
“笨。”
直到这一个声音响起,青蓝才回过神来,她抿着嘴角,眼眶滚烫:“流昀息,你、你怎么才来啊?”睫毛一颤,一滴泪落在了手背。
流昀息站在原地,一袭墨色长身玉立,手里的帝魂剑一滴滴淌着鲜血,他眼底泛起痛意,海样深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青蓝,嘴里吐出几个字:“花脸猫,脏死了。”话音刚落,他一把扯下自己外袍盖在青蓝身上。
“乌哥乌哥,我们打探过了,村里压根没什么军队!小灰已经进村了,我特地来通知你们!”一个谄媚的笑声出现在身后,说话之人一脸兴奋地向身边的乌哥说着,浑然没有注意到乌哥紧缩的瞳孔和放慢的脚步。
乌哥一把推开身边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面色阴冷地望着倒在地上的灰袍男,又扫视过面色苍白的青蓝,随后目光停留在流昀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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