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莲还来撞他枪口上,他顿时就怒了,“你烦不烦啊!这腿都坏了三十多年了,说好就能好啊!要好早就好了,怎么可能两瓶药膏就治好!”
陈莲被他吓了一跳,顿时就委屈了起来,“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你自己在外面没能耐,受了气,就怪到我头上啊?再说了,我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你了!老二那腿变成这样是谁的错?万一他腿好了,又是谁吃亏啊?你以为是我吃亏啊!”
孟国安被她提起那些事情,心里又烦又怒,狠狠踹了一下面前的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躁的因子,“闭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些事情不要在家里说!不要在家里说!你是没长耳朵吗?!你生怕别人听不到你说的这些话,我做的那些事是不是!”
陈莲被吓得哆嗦,也察觉到孟国安这回是真的在发脾气,也不敢装委屈了,可却又控制不住抽抽噎噎了起来,抹着眼泪说道:“我又……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里也没别人,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啊……”
孟国安被她哭得十分烦躁,恨不得转身就走。
可坐下来冷静了许久后,又想起这女人好歹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两个孩子又都挺优秀的,便忍住了出去找情妇的冲动,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最近事情很多,我没心思跟你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老二的腿都坏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恢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恢复了又能怎么样?”
陈莲一听,顿时不干了,生气道:“那不行啊,他要是说恢复就恢复,那我们不白白被威胁了这么多年!再说了,他要是真的恢复了,老爷子把公司交给他怎么办?他又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分家产怎么办?”
孟国安本来是觉得烦躁的,可听到陈莲这么说,又觉得有点道理。
老二毕竟才四十来岁,他身体也没虚弱到连个孩子都不能要的程度,要真是治好了腿,又有了生孩子的心思,那就麻烦了。
皱了下眉头,他就道:“那你就去试探试探,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注意别打草惊蛇。”
见孟国安把她的话听进去后,陈莲又有了底气,嘟囔道:“当年就说了索性让医生把他那腿锯断了,你还不听……现在搞得这么麻烦。”
孟国安怒道:“你有病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是他自己不愿意锯下来,那医生还能强迫他吗?!当年他醒得那么快,根本没时间动手,要是不明不白弄掉他两条腿,他会不怀疑吗?!”
又被呵斥后,陈莲彻底不敢说话了。
而无意中经过这里的李秀脸色惨白,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不声不响地悄悄离开。
走到一楼客厅后,老夫人便关心道:“秀秀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李秀脸色更加惨白,眼睛总是下意识往孟国商那边看去,“没……没有,就……可能……可能没睡好吧……”
老夫人倒是没多想,只是让女佣给她煮了点燕窝吃,倒是孟国商敏感察觉到李秀总是往他这边看。
而且,视线总是有意无意落在他的腿上。
等碰到李秀一个人的时候,孟国商便喊住了她,“弟妹。”
李秀回头,看到是他后,应了一声,视线果然又下意识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孟国商心里便肯定了那个猜测,笑着说:“有空吗,帮我去阁楼搬个东西。”
按理,搬东西是用不到李秀的,而且阁楼是孟国商一个人住的地方,李秀一个寡妇,又是他的弟妹,本不应该也不方便过去,但李秀心里藏着事情,潜意识里又觉得孟国商双腿残疾,便没想那么多,点头说了“好”。
等到了阁楼那边后,李秀问道:“二伯,搬什么东西?”
孟国商看着她,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弟妹,你是不是听到孟国安和陈莲说了什么?”
李秀脸色顿时一变。
孟国商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叹气说道:“你是听到他们吵架了,然后从他们的话里猜出我的腿是被他们弄残的,是吗?”
“我……我……”
“你别害怕,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有所怀疑了,而且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孟国安想害我,我的腿是被他弄残的,我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无奈我这些年都找不到任何证据,就这么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李秀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国商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很害怕,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你就假装不知道,懂了吗?”
“可是……”
“在没有证据前,一切都是徒然的,而且这是我跟他们的事情,跟你,跟亚亚和陌陌都没关系,你不要掺和进来。”
顿了下,他又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是个妇道人家,对他们没有威胁,他们不会贸然对你出手的,至于亚亚和陌陌……两个女娃子,孟国安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即便他们想动手,也还有爸妈在,还有我,以前我是没有防备才着了他们的道,现在我……”
孟国商忽然了顿住了,眉眼凌厉朝着某个方向看去,“谁!?”
李秀也猛地转头朝着身后看去。
还以为是孟国安他们,没想到出来的却是耶鲁米亚亚。
其实耶鲁米亚亚本来就没想藏着,否则孟国商再警惕也发现不了她,只是她一来就察觉到了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正要离开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看到是她后,孟国商松了一口气,而李秀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孟国商无奈笑着问道:“都听到了?”
耶鲁米亚亚诚实地点点头。
见孟国商朝着她招手,耶鲁米亚亚便乖巧地走了过去,“都听到了也没事,你也长大了,是该学会怎么分辨身边的好人坏人,还有保护自己。”
耶鲁米亚亚问道:“二伯,真是大伯和大伯母把你变成这样的吗?”
她精神力再强,也没办法感知到别人犯过什么错事,只是察觉到孟国安和陈莲都不是那种好相处的人,并且满脑子都是算计。
现在忽然听到这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哪怕是亲人也不例外。
乍一看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亲身体验是真的后,就觉得很难接受。
孟国商温声说道:“不管是不是,这都不是你们小辈应该管的事情,听二伯的话,从这儿出去后,就把刚刚听到的话给忘了,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记住,不要太相信你大伯和大伯母的话,当然,任何人的话都不要完全相信,你只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懂了吗?”
耶鲁米亚亚沉默着,好一会儿,又问道:“那要是我不害人,别人非要害我呢?”
孟国商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秀,而后才笑着说道:“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耶鲁米亚亚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心想,二伯算是自己人,那也约等于她自己,大伯把二伯害成这样,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应该没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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