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便搬出去住吧…我已让阿才给你租了一间院子,就在城南的黎书坊。”
翟舟说出这番话时候,他的眼中稍显迷茫,但更多的是悲痛。
伯府不是养不起一位姑娘,清寒更是他那爱女唯一的骨肉,每次见到她,都仿佛丫丫还在他身旁一般。
如今,自己居然要把这未及笄外孙女赶出府去,心中又怎能好过?
想到这里,翟舟垂眸望向下首的照清寒,正想要柔声安慰一番。
忽的,他注意到那位年纪不大,长相酷似其母的外孙女眉眼一弯,似是差点笑出声来。
翟舟微微错愕,旋即勃然大怒。
难道府中有人背着我欺负清寒?不然她怎么听到要出府的消息后不仅不悲伤,还透露着一丝喜意。
我不让清寒习武,不亲近她,恰恰是为了保护她!只是伯府都是一群没眼力见的,根本没人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这位静安伯越想越气,只恨不得揪着那些逆子的耳朵,好好询问他们一声。
就算我态度不妥,你们就能这么对待妹妹的亲生骨肉?
可恶,究竟是哪个混账胆敢欺负我宝贝女儿的宝贝女儿!让我查清楚,就算是修贤那小子,我也要狠狠的揍上他一顿!
翟舟老脸发黑,险些憋出内伤,他强忍住心中的怒意道:
“清寒,伯府中可是有人苟待于你?不用怕,你说出来外祖父自会替你做主。”
照清寒眼神一滞,但下一刻,盈盈似秋水的眸子闪过坚定。
她很小声很小声道:“外祖父,没人欺负我,舅父和舅母们待我极好,表哥表姐们也很关爱我。”
翟舟见照清寒越是维护,心里就对儿子和儿媳越发失望。
看看,多懂事一个小姑娘…
最终,他强压着怒气,柔声细语道:“也罢,明日我让你外祖母给你带几个丫鬟,另外,再多给你些银两。”
顿了一下,翟舟继续道:“我的两位义子…翟金和翟木,我会让他们跟着你,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照清寒闻言微微一愣,似是终于察觉出不妥来,她犹豫着问道:“外祖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翟舟眼眸一垂,平复着情绪道:“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你自然便知晓了。”
照清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起身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静安伯目送她离开,许久后,他忽然趴在书桌上书写了起来。
“丫丫,清寒她能习武了…”
等他写完,将纸张小心折叠好,从书柜夹层中翻到一只哨子。
鼓动内力,尖锐的哨声瞬间响起,几秒后,一只羽毛洁白的信鸽飞了进来,毫不客气的踩在静安伯的头顶上。
静安伯也不在意,一把抓过鸽子,将信纸绑在它的翅膀下。
待到鸽子飞出伯府,朝着天际翱翔而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
静安伯府不远处的一间酒楼处,某个露天的桌子上,坐着有一身材矮小,面带苦色的道人。
他打量了一眼掌中的白色信鸽,待看到了它小腿处的花瓣状刻痕时,面色一沉。
最终,道人没有选择截下那封信,而是重新把鸽子放飞至空中。
等小二将酒菜上楼的时候,发现客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了银子在桌子上。
“奇怪…”小二纳闷的小声道。
钦天监最高层的那间院子里,矮小道人表情凝重的汇报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徒儿看那上面分明是花神殿的印记,所以便自作主张,没有将它截下。”
那位作老农打扮,一身粗布麻袍的袁天师挑了挑眉,说道:“算你小子聪明,相较于招惹女人,我宁愿跟那老牛鼻子干一架。”
矮瘦道人闻言表情更苦涩了,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转身朝着院外而去。
袁天师摇头晃脑的哼唧一会,忽然,他猛地放下手中的蒲扇,看向北方,那里正是大秦王朝所在的方向。
“姓照…赵…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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