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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废物还是异类?

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要不是一群和尚咿咿呀呀的念经,我还能再睡会儿。简单洗把脸,然后在寺院转起来。寺院名叫清凉寺,面积不大,外院供菩萨,一般香客香,用斋饭,留宿都在外院。内院是和尚们念经,习武,住宿的地方。现在外院没有人,和尚们都在内院念经,用他们的话叫做早课。做完早课才能吃饭,现在还不能吃饭。反正要等开饭,索性听一下和尚们都在念什么。很快,我放弃了。一群和尚,各念各的,各种抑扬顿挫,各种唱读腔调,关键是一句都听不懂。听着脑壳疼,算了,跟着这帮和尚做做样子。

我也盘腿坐下,双手合一,嘴里也低声唱读“我要吃饭,肚子饿得不得了”,因为坐在最后,声音比较小,居然没有人发现有个滥竽充数的。

终于早课结束,一群和尚陆陆续续走出来,我也起身,长期的讨饭生涯告诉我,混饭吃必须抓住时机。正当我准备混饭吃时,被慧明叫住了,原来慧明是寺院方丈,也就是这帮和尚的头儿。

慧明说我一个凡人,居然能主动加入和尚的修身早课,看来是与佛有缘。我心里说,其实我跟你厨房的米粥更有缘。嘴打个哈哈,说听佛音,心里宁静,受益良多,希望有机会想大师学习。慧明说这清凉寺有三样可以学:武术,医术,禅宗。问我想学哪个。我正在想怎么回答,肚子却大生抗议起来。慧明哈哈一笑,示意我先去吃饭。

虽然寺内只有白米稀饭和馒头,但我吃的嗷嗷香,吃完主动帮厨房的师傅们打水洗锅,搞清理。顺便把锅底遗漏的稀饭也吃了。饿过,所以懂饿的狠。吃完干活,洗涮完,顺便把厨房清理了,正准备倒垃圾。碰到智空来喊,说方丈请我过去。

麻利干完,跟厨房师傅交待一声后,来到禅房见方丈。方丈一身素衣,灰色僧袍,跟个普通和尚没两样。禅房里还有3位,一个大个壮汉,浓眉大眼,络腮胡,叫王思远,一个劲装青年,身后背着一把刀,叫梁松,还有一个商人模样,圆脸小眼睛,一副精明样。这个叫付佑贵。

智空把我主动帮厨房师傅整理的事情告知方丈,方丈笑着朝我点头。

“本来今日准备收个小徒弟,没有想到你们三位不约而同,都来求学,说说看,你们想学什么?”慧明开口问道。

“听闻贵寺院有医治瘟疫良药,付某愿自掏腰包求学医治瘟疫之术,以求造福一方百姓。”付佑贵说

“我二人愿花钱学武术,这些年鬼族一直侵害我们,我们想学点本事保卫村子。”梁松说,一旁的大个子跟着说声“就是这样”

原来都是花钱来买技能的,可是我没有钱,所以一声不吭。

“季施主,你想学什么?”慧明问道

“回方丈,我还没有想好,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可好”只能这样了。

“也好,这段时间,他们学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观看,顺便体会一下你更擅长哪项”慧明示意智空领我们四人下去。

出门后,那三位在智空带领下去交学费,领僧袍,找住宿。我没有报名,没有跟着一起去,正好去看看芹菜。芹菜依旧昏迷着,脸色不好。我寻思一直昏迷,不吃不喝也会死的,芹菜是女的,想客房只有一位大娘肯定照顾不来。跑到厨房,弄了点稀粥,一点一点喂给芹菜。虽然很麻烦,还是成功喂进去小半碗。只要进食,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跟方丈说了一声,为了照顾芹菜,我搬到香客房,住在芹菜旁边。可能因为吃了东西,芹菜慢慢有了起色。偶尔能手脚动一下。方丈说芹菜应该快醒了。

早课,我依然去滥竽充数,午梁松跟王思远学武术。王思远学的拳法,梁松学的掌法。传武术的是寺院二长老,一招一式,连讲解带示范,真是有板有眼。王思远学的罗汉拳,走的刚猛路子,梁松学的金刚掌,走的也是刚猛路子。招式很平凡很普通。感觉就是入门的招式吧。付佑贵也开始了对医药的学习,首先也是对各种初级药材的认知。

芹菜已经苏醒过来了,不过还是很虚弱,浑身无力。只要活过来,一切都有希望。我也跟着大家进入了学习的课程。刚开始的时候还没发现什么,大家都在同一水平,但是随着时间的延伸,我逐渐感觉到自己跟他们有不一样的地方。

王思远和梁颂学的拳法已经从初步的拳法逐渐深入了。二长老已经开始讲解真气以及怎样在实战中运在实战中。刚开始我们三个都没有感觉到真气,也凝聚不出来真气。可是后来王思远和梁松慢慢的能够凝练出一丝生气。而我怎么都没法凝练出。我以为是我不够努力,于是我每天加班加点的练习。不耐其烦地去追问二长老,问问心得。想早点修炼出真气。但事实就像方丈所说的,真气和我是没有半点缘分。

再说付佑贵那边,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已经能够感觉到各种草药的不同的属性。而我除了能闻到味道有什么不同以外,基本感觉不到各种草药的功效。哪种药是清热的,哪种药是去火的,哪种药是消炎的,哪种药是解毒的,我的舌头只能告诉我味道好不好吃。看来医药跟我也是没有缘分的。

芹菜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也恢复过来了。可能是在疗伤的过程中不断的接触各种药材,所以她加入了医药的学习。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芹菜对医药的天分远远超过了我。

学武看来是不行了。学医看来也是不行了。难道我是天生的废物?我感觉这段时间是我最郁闷最低落的时候。以前到处流浪,到处讨饭的日子都没有这么郁闷。虽然很苦,但没有这么郁闷。

梁松和王思远的眼神已经从刚开始的同情渐渐变成嘲笑和不屑,付老板那边更认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真是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只有芹菜在一直安慰我。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正在渐行渐远。

老和尚慧明找到我。说我很有悟性,不妨去学禅宗。我拒绝了。我感觉他有很大的同情的心理在里面。老和尚摇摇头走了。

练武堂我现在已经不想去了。药堂那边我也不去了。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出了清凉寺顺着山路,我漫无目的的走。山路慢慢的延伸向远方,就像我无穷无尽的绝望。

有的时候我在想。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出生在乱葬岗,然后就像野狗一样到处流了。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是最拖累大家的那一个。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漫无目的的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智空说我获救的河道边。河道的对面是陡峭的山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是很想爬山坡去看看当时我跳下来的那个地方。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我淌过了小河,顺着陡峭的岩壁往爬。真是不爬不知道,这个岩壁原来有这么高。几乎用了我一天的时间,中途休息了好几次,终于爬了山脊,找到了我们当初跳下来的地方。

就是这个地方。当我从这里跳下来了以后就进入了神奇的梦境。我很想知道那天我跳下之后究竟发生什么,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跳一次。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再次跳了下去。山下的景色再次在我眼里飞速的放大,岩壁凸起了石块,断裂的树枝,纷纷扎到我的身,眼看就要撞到突出的斜面开始各种旋转,这时胸口传来了巨大的热量,然后我狠狠的撞在岩壁的斜面。奇怪的是,除了撞击的身体部位剧烈疼痛外还有一股强烈的灼热。眼前的景色开始了再次旋转,我的身体也多次跟岩壁突出来的石块碰撞。每次碰撞一下,我的胸膛就有一股热量传进来。终于我的身体再次掉落到河道里。冰冷的河水让我立刻从眩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有几处被划伤的地方正在快速的结痂。胸膛处的热量也渐渐的散去。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再多次碰撞,居然没像次一样重伤。胸口的热量也在提示我,我体内绝对有不同寻常的东西。看来之前跟黑骑将军相遇的事情绝对不是梦。果然老天爷想关了我练武的大门,却让我不小心打开了另一扇窗户。哥果然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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