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徽这么说着,却吩咐昭襄把一颗药丸给了叶凌远服下,昭襄顺带给了云裳一颗,她却诧异摆手,连忙推拒了。
“与明家无关的事,我们不会牵连到决音谷。”
解药起效很快,不多时叶凌远的气色就恢复了不少,松开云裳,算是默许了云裳的建议。
“傅家呢,你们也不会动吗?倘若我与你结了盟,一旦你们对傅家下手,决音谷如何能不受牵连?我不担心与傅家冲撞,但到时若是有人犹豫再三,失了先机,以傅家的实力,恐怕我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方昭徽一面说着,一面与叶凌远一起将目光投到了云裳身。
云裳一愣,支吾道:“我……我……自然不会伤害傅大哥。”
所有人齐齐看向她,叶凌远眼里冒出了无名火,方昭徽则看好戏似的瞧着她。
云裳被叶凌远盯得头疼,叹了口气,“我明白柘羽的立场,若是哪天我们真要对傅家刀戈相向,我不会犹豫,但我仍会护傅大哥周全,至少,让他好好地活着。”
叶凌远心跳滞了一拍:她刚才说,我们。
“倘若傅家倾覆,你护他周全又有何用?”
方昭徽却丝毫不让,对她不具说服力的话并不满意。
“放心,”云裳轻轻地说,有些疲惫,“我不会成为障碍,如果我与你们冲突了,我会走开的。”
她没有再提到傅逸冰,可这话出口,已无退让的余地。
于她而言,帮凌远的初衷,是出于对自己不曾做到的事情的追忆,如今,也许多了些不想他糊里糊涂去送死的成分吧,而亲近傅逸冰,或多或少有对她失去了的人事的投影。
在一开始,她都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在这些凡人身找到暂时能拉自己逃出泥潭的温存。
哪怕是为了这一不怎么光彩的初衷,为了她小小的利用,她也要尽全力去赢得两全呀,难道真要因为自己害了他们不成?
她的想法,从来都是很简单的,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可能的事情,也一定能做到。
叶凌远与方昭徽对视一眼,均是无言。
偌大江湖,哪是轻易一个走开就能摆脱?
方昭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凌远一个眼神劝阻。
此时云裳着实有点不正常,一直活蹦乱跳的,此刻却沮丧得不像话。
“云裳,”叶凌远尽量说得委婉,双眸在夜色里闪烁如星,“你本来就不欠柘羽什么,这件事,我可以由你的意,但希望到时你能如你所说,置身事外。”
她咧嘴一笑,点点头。
方昭徽也不好再说什么,翻看了下云裳给自己的账本,果然是从十一年前的一场对朝廷礼部侍郎的暗杀开始记录的,只不过,账本关于这次血洗的记录,只有寥寥一字:略。
交易太多,都记不下了吗?
他不禁冷笑,明府内藏的秘密,数不胜数,而这,无疑是其中核心了。
“二位,方某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往后有什么需要决音谷的,尽管和昭襄提便是,不过,短期内,我不愿插足明府以外的事。”
方昭徽将账本收入怀中,同时掏出一截短笛,递给叶凌远,“这是与昭襄联络的信笛,只有他才能听出笛声。”
叶凌远郑重接过,试着吹了吹,果然没有声音,而昭襄腰间佩的流苏却在抖动。
他心中了然,向方昭徽一拱手,也给了他一片白羽,“以此白羽书信,旁人看不到字形。”
两人合掌一击,在雨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惊雷猛然敲响,一瞬间动荡天地而又隐匿苍穹,伺机再发,让短暂的静默变得可怖,仿佛下一刻就会发出毁天灭地的怒吼。
方昭徽踏步匆匆离去,昭襄自行飞屋檐,转瞬就没了踪影,柘羽众人望着倒得横七竖八的黑衣人,无奈地收拾了起来,叶凌远和韩禹、千生肃然说着什么……
所有人,走的走,忙的忙,却无一人注意到,淋在雨中的云裳,面色苍白得过分,身形摇摇晃晃,抬头看了眼背对自己的凌远,撑着石砖墙,迅速拐入了另一条幽深的小道。
更无一人看到,大雨冲刷一切过后,密道洞开,一戴着面具的黄衣女子站了出来,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微笑。
尽管去吧,不会有任何人知晓此地发生的一切,而暗阁的真正秘密,你们也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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