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鸟儿发毛崭亮,鸣声悦耳,一看就不是凡种。
“这汪进士倒是有心了!”
赵毕安感叹一声,坐在京师府尹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不上不下。
毕竟京师不是穷乡僻地,七品往上的官员一抓一大把,哪个身后没点靠山?
有时候他挺羡慕那些外放为官的官员,不管怎么着,轻易得罪不到什么官宦子弟,还可以耍着威风。
不像他!问案审案的时候,都要先打听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牛马鬼神。
“府尊!府尊大事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打断了赵毕安的自我念想。
“什么事啊?”赵毕安扭身看去,原来是押送潘氏游街的衙役回来了,顿时训斥道:
“慌慌张张的,本官平时都是怎么告诫你们的!”
“不是啊大人!”衙役连喘带咳的,缓了一会儿过后,把游街之时遇见锦衣卫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赵毕安也顾不上逗鸟了,惊讶中又纳闷的问道:
“你遇见的那名锦衣卫,当真是这么说的?”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不假,可也不是谁都能让他一个堂堂三品府尹,把案子再重审一遍的。
哪怕是百户千户,也没那个天大的面子!
而且他前脚刚收了汪永旭送来的礼物,转身就把案子重审,岂不是为人无信!
“当真!小的怎敢欺骗府尊!”衙役确定的点头。
“可有记得那名锦衣卫的样貌?”
以赵毕安多年身为府尹的经验,出于慎重考虑,如果不想得罪人,最好还是要先搞清楚对方的底细。
万一是那位在锦衣卫中,号称杀神的某个亲信,那还是得哄着点来。
而能被他们这些京官儿称为杀神的,仅有那位执行淮西案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毛锐。
连杀带流放三万多人,那不是杀神是个什么?
“那名锦衣卫面貌俊朗,不易笑,而且看样子应该还未行冠!”
衙役回忆般的描述着,却全然不知身旁的赵毕安,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又过半柱香的时间,府衙堂内。
赵毕安坐如针毡般的等待着,那位神秘锦衣卫到来。
堂下除了两侧衙役以外,还有一名俊俏的青年站着,他便是去年的科举进士,汪永旭。
另外一名就是跪在旁边的潘氏,正在瞪大了眼睛的看着汪永旭。
“这人怎么还没有来…”
赵毕安越等越是心中慌乱,唯恐把锦衣卫的那位杀神招来。
汪永旭则是对潘氏,恶语相向: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竟然告了一次嫌不够,还想再告第二次!”
“你既然负心于我,那我就只好断了你的青云路!”潘氏毫无畏惧的反击着。
“我呸!”
汪永旭此时,还不知道赵毕安因何又重审,所以有恃无恐。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一介村野贱妇,如何配入我汪家的府门!”
潘氏先是神色一顿,而后失望至极。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吧?”
啪!潘氏泪流满面,嘴角嘲笑,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对!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现在是大明的进士了!
但你汪永旭!用我一个弱女子攒了三年的血汗钱进京赶考,高中以后,就可以弃之敝屣了吗?”
弃之敝屣的形容词,就是比喻;像扔掉破鞋一样的把它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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