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知道,想取元颂性命的人太多,稍微遇见可疑的东西,他都不得不提防,毕竟战事方歇,在没有出现更好的威慑之前,没什么比他的性命重要。
粗鲁的捏住戴浓香的手臂,抬高,他冷声,“何以证明这是你写的?又如何证明是你自己诊出来的,你之前的一番举动,本将军又如何知道不是你在装模做样。”
她好心救他,几次三番被冤枉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还动手了,戴浓香忍着手臂上的疼,一手掀过另一张宣纸,怒不可遏道,“是不是我写的,字体你不会对照吗?就算我不通医术拿了一张病单装模作样,你那夜高烧不退我忙活了一夜是假的吗?那日集市上救的怀孕的妇人你自己不会打探吗?”
元颂看着那宣纸未干的字,字迹和他手上拿的如出一辙。
空气中一片静默。
她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缠着他,从没说过一句重话,这还是第一次,不仅元颂被吓到,便是门口的陆青都被吓到了。
想想那夜自家主子高烧不退的情形,陆青忍不住开了口,“将军,那夜戴姑娘如何救您,属下全部看在眼里。”
就算其他可以造假,医术总不能造假吧,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没有明说。
经陆青打岔,元颂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太过激动了,只看到一个单子便以为她是受人指使。
可若是摊牌,除非对方承认,否则便要拿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
他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认错吗?毕竟是理亏,可是或许只是没证据而已,自己并非一定是错的。
几番犹豫下来,手上的力道渐松,戴浓香压根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挣脱开手腕,被掀开的宣纸连同元颂手上的一起拿过揣在怀里,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疾步而走。
“戴姑娘……”陆青张嘴,看了二人一眼,随后也不说话了。
戴浓香边走边撸起袖子,发现手臂都淤青了,甚至还有些破皮,这是有多大的仇怨,用了多大的力!
不禁暗暗恼恨自己,那人根本不稀罕,干嘛非要留下给他看病,就算有那点从顺子那里被迫相救的恩情,在给他调内伤治高烧的时候也早还清了,甚至还绰绰有余。
就算他有些像戴鱼又怎样?他又不是真的戴鱼!穿越古代以来除了被霸王硬上弓的那次,她还没有受过委屈。
戴浓香越想越懊恼,越想越觉得这什么破将军府,根本待不下去!
元颂僵直着身子,看那人的脚步又快又决绝,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慌,见她右腿就要跨出雅居的二门了,心中一慌,不受控制的三个字脱口而出,“戴浓香?”
外面突然起风了,吹弯了树苗,吹活了树叶,吹乱了发梢,吹皱了衣裳。
戴浓香气愤的往前走,抚过遮住脸的墨发,她并没有听见身后的呼唤。
明明还是白日,明媚的天却越来越暗,园子里的鸟叫声都消失了,看来有一场雨要下。
元颂见她的脚步坚定不移,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脚尖一点,便顺着心意追了出去,以求自己能平和一点。
陆青错愕的看着,想了想,回房中拿了两把雨伞不远不近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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