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东城的一处别府当中。
骑马过去,也不过是片刻时间就到了。
这个别府,也不算小,两进的院子,也有前后两院。
府里的仆人,也就三四个。
罗晋鹏一过来,就让仆人领着去见了古鸿策。
江陵见到他时,只闻着一个屋子里满是酒气。
有个骨瘦如柴者,躺在桌子上,仰着头在往口里灌酒。
“怎这一大早上就灌上了?”罗晋鹏见了,皱眉道。
仆人叹气:“少爷近两个月来,酒瘾越来越大,以前还只是定时要喝酒,如今几乎是全天都要喝酒。一不喝酒,他就说浑身被蚂蚁撕咬一样,极为难受。小姐不愿看少爷难受,便交代我们,只要他要酒,就给他。”
古鸿策双眼迷离,醉生梦死,许是听到了声音,忽笑了起来:“晋鹏,你来了?来,陪我喝两坛。”
罗晋鹏见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走到他身边,就揪住他衣领,将他拽了起来:“喝喝喝,就知道喝喝喝,你也不看看你如今成了甚么样子了,这样子的你,还是古鸿策吗?”
古鸿策却只知傻笑:“你不陪我喝,那我自己喝。”
罗晋鹏失望地喝道:“你就不能醒醒?”
古鸿策不理他,扭过头,继续喝酒。
仆人此时赶紧来劝说,让罗晋鹏别动粗。就少爷这身子骨,如今可经不起折腾。
罗晋鹏这才将他放开,然后就与江陵示意,让他看看。
江陵问仆人:“你家少爷,一天喝多少酒?”
仆人道:“以前一天少说要五坛,如今,一天没有十坛是做不到了。”
江陵:“可曾喝醉?”
仆人想了想:“醉倒是没醉过,少爷虽然喝得多,但真的好像从没醉过。不过,就他这情况,醉与不醉,区别也是不大了。”
这般症状,江陵忽然微微一笑,似猜到了因由。
他对罗晋鹏问:“你是真想治他,是不是?”
罗晋鹏:“废话,若能治好,自是最好。”
江陵:“能治,就是你们得听我的,你可否做得了主?”
罗晋鹏:“我做主就我做主,若出了问题,我与他抵命就是。”
仆人一听,却是急了。
大将军要他们在这照顾古鸿策,古鸿策若是出了好歹,他们可承担不起。
罗晋鹏则道:“你个怕甚?舅舅的伤都是这江大夫给治好的,你还不信他。”
江陵道:“你且寻根绳索来,将他绑起来。绑得越结实越好。”
罗晋鹏一听,刚巧这房里捆酒坛子的绳子就散落一边。他拿起来,就过去将古鸿策和桌子一并绑了起来。
古鸿策倒也挣扎了,但如今的他骨瘦如柴,自是反抗不得。
初时,他还柔声细语问罗晋鹏,何要如此?
罗晋鹏也不答话,只绑了一圈又一圈,生怕不稳固,又寻了第二根绳子又绑了七八圈。
“如此,总足够了罢?”
江陵颔首:“够了,从现在起,不许给他酒喝。且,还得在他面前摆上一坛美酒。”
罗晋鹏虽不知其意,但都照办了。
仆人担心地看着,心里总觉得不妥,趁着此时,偷偷跑了。要去大将军府,将事情告知将军和小姐。
可古鸿策这边,刚开始一炷香,他只是浑身发抖,眼睛发直地看着酒。
到了第二炷香的时候,他人开始发狂了,使劲挣扎,脸上的表情也极度狰狞凶狠。
挣扎不脱时,他还骂了起来,骂罗晋鹏,骂得相当难听。
一边骂,一边口鼻开始出血。
罗晋鹏倒是不怕被他骂,只当没听见:“你瞧,他就是这般,不给他酒吃,他七窍就会流血。”
江陵:“出点血,死不了人,放心就是。”
到了第三柱香的时候,古鸿策的身上,已经流满了鲜血,那一张脸,都被血给模糊了。
罗晋鹏都不忍再看了。可江陵却是让他再等等。
第三柱香快烧完的时候,古妙菡终是在仆人的通知下,匆匆赶来了。
她跑到这边,瞧见古鸿策那般样子,立刻就要制止。
但江陵示意了罗晋鹏,让他千万阻止好。
罗晋鹏咬咬牙,也就将他表妹拖着,要她相信江陵,再等等。
可古妙菡终是古鸿策的亲妹妹,哪能忍心看到哥哥这般?
江陵这时,也说了句:“大抵是快了,姑娘且再等上一炷香,或就可见结果了。”
古妙菡见他神情自若,又想起他救过自己父亲。
便咬咬牙,也答应了下来。
到第四柱香的时候,
古鸿策开始呕吐了,从口里呕出大量的鲜血来。
呕着呕着,一条有着婴儿手臂粗细的虫子,竟顺着他的咽喉就往外面爬来。
罗晋鹏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古妙菡见了也惊叫一声。
那虫子听到声音,伸出来的头,忽然又缩了回去。
江陵连忙竖指嘘声,让他们俩安静。
然后,他干脆将一坛酒当着古鸿策的面,倒在了地上,酒气熏得满屋子都是。
那咽喉里的虫子闻到了酒气,犹豫了一下,又开始往外爬。
这一次,谁都没有再发声。
等它完全爬出来后,竟足有二尺长短,肥硕而圆润。
江陵看准机会,就丢出一块布,将它盖住,然后掐在地上。
罗晋鹏也终于开口:“这是什么鬼东西,你让开,让我一刀砍死它。”
江陵却一把将虫子抓起,然后让仆人用空酒坛打了一坛子清水过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把虫子丢进酒坛的清水里,然后将之密封起来。
罗晋鹏:“江大夫,你这是作甚?”
江陵看了眼古鸿策的情况,一探他脉搏,果然无恙,便道:“古鸿策无事了,这次救他,甚么酬劳我也不要,就要这虫,你也莫要执意砍死它了。”
古妙菡:“江大夫,这是甚么虫?”
江陵端着酒坛稍作摇晃,便感觉虫子在里面剧烈挣扎:“这便是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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