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奔一个日夜,南阳已然在望,虽然身后余飞骑兵又追了上来,但是只要再坚持二三个时辰三二十里地便能进入南阳,虽然进入南阳依旧不敢出战,但只要紧守谅王世充也拿他无法,郑军的双人枪在屡次交战中缴获不少,已快马送回长安,耗上一年半载待大唐仿制出来并装备上,那时再战自己不一定会输。
世民逐渐放缓战马,远处去路方向尘土飞扬落鸟高飞,作为久经战阵的人一眼便看出那里有上千骑兵奔驰,众将神色各异惊疑不定,不知是友是敌,如果来的是郑军,前有敌军后有余飞,自己一伙又危险了……
世民不敢冒险,摔着百骑驰入右侧山后,众人下马让马略做修养,只派出二三人隐在山腰里观望来者是友是敌,不消片刻观望的人急匆匆赶回神色慌张:“殿下,不好了,来的是郑军,有二三千骑兵,领兵将军单雄信已和余飞接头,只怕就要追来了。”士兵大口喘息着,已然六神无主。众兵将听说一个个脸色灰败,数日奔逃实打实的九死一生,难不成如今就要到家门口了还是要前功尽弃!
“只有绕过南阳迂回进伏牛山才有活路了,”身后已喊声大震,显然自己一伙已然暴露。世民与李绩交换个眼神,目中意思不言自明,二人互相点头“嗯”一声率先打马,马已连续奔跑数日,极少得休息,人是穷寇莫路人,马是浴汗疲劳马,速度慢了许多,若不是时时有皮鞭加身,只怕不会睡觉的马们早想倒下去大睡一觉。
单雄信与余飞接头,互道长短,单雄信抱怨道:“妹夫,当日荥阳城你身为一军主将怎能致大军不顾草率进城还差乎把自己陷进去,姐夫是何等样人你还不知道,窦老匹夫怎能留住我。”余飞忙认错一番也觉当日太过鲁莽,当时惊险至今思来自己也后怕不已,余飞认错罢又问起南阳形势,单雄信这才转变态度,变得兴奋起来,哈哈一笑:“这还是妹夫长枪大炮造的好,岳父大人取天下之日不远了,先时李靖朱粲据城紧守我们毫无办法,不想又是妹夫料事如神竟能料到李世民会偷袭洛口仓而将其挫败,昨日李靖知李世民遇险终于坐不住起大兵出城企望救援,陛下抓住时机也起大兵断了唐军后路,两军战了一天一夜如今唐军已被围在破军谷,早晚必败,这才派我前来与妹夫抓捕李世民再早早回去围歼李靖。”
单雄信说着止不住的兴奋,旋即又有些失落:“妹夫,看来咱两个女婿还是你更有用啊,姐夫虽有一身武艺差你不是一星半点啊!”余飞忙止住:“姐夫这是哪里话,你我同辅陛下姐夫之功之能人所共见,妹夫不过多会造几样器物罢了怎敢说能。”身旁王玄琼也哈哈一笑:“两位妹夫休要相互谦虚,还互相争宠不成!谁人不知你二人是父皇的左膀右臂,自从有了你们二人,父皇倒疏远了我家三兄弟,把你们看的比我们还要亲近,我三兄弟每每谈起无不恨得牙齿痒痒,该争宠的是我兄弟才是!”说完三人一起大笑。如今家庭和睦,皇帝皇子驸马之间关系融洽无隙,他日得了天下,该做太子的两个兄弟无夺位之心,再该封王的封王,该赐爵的赐爵!一切顺理成章,绝不是余飞所知的李唐乱象所能比拟。
余飞身处王家皇族之中竟有种家的温暖之感,王世充爽朗的笑声,总让他起鸡皮的“飞儿”叫声竟也都亲切起来,他第一次如此坚定的不后悔弃唐投郑:“谁说我余飞是被美人迷惑,就李唐那乱糟糟的气象怎值我余飞辅佐,即便没有玲儿也万不值得去。”想着不禁庆幸当初没有急急忙忙随李世民跑路,若是投了李唐,即便经过一统天下之战,之后还要在皇位争夺中倾轧许多年,一个不慎就会被干掉啊……还好如今身在大郑简单多了!
探马来报前方发现李世民踪迹,只剩下落落破破三四十骑,三人闻言兴奋起来,顾不得续话,急点兵杀去,抓了李世民,败了李靖,再攻长安便如探囊取物,回过身,天下指日可平!
疾驰哪消半个时辰前方已然影影绰绰,却不止有三四十骑而是三四千骑,原来当日被隔在谷外的五千骑兵当日由牛进达率领,敌不过余飞军,有心救世民却冲不过去,只在凹地外巡游多时,派出斥候得知世民已脱离凹地这才离开,一路寻找想与世民汇合,奈何世民等人竟走偏远高山因此始终遇不到,这时已离南阳不远,牛进达丢了世民也不敢独自回去便只给李靖送信便每日摔骑兵穿梭在郑军各地空隙中寻访,这日正在世民等穷途末路之时终于被他找到了。
牛进达见郑军如此快便又追来,把手一挥令骑兵结起阵来,秦叔宝,程咬金等将便各执武器走出来准备冲杀,牛进达拦住道:“各位兄弟多日奔波劳碌且保护殿下先撤,由兄弟殿后!”程,秦还待逞能,李绩也出列劝住二人道:“牛将军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已过度疲劳无力再战,先保护殿下要紧。”二人只得退下,随众将一起与牛进达抱拳然后随在世民马后撤退。
两军相遇,单雄信马槊在手打头冲锋,很快便与唐军战到一起,二军骑兵混战一阵唐军已被冲破一大段,牛进达见了吼一声:“敌将吃我一刀”便举着长柄大刀也冲了出来直接接住单雄信,二人刀来槊往战了数十合,牛进达虽皮粗肉厚终究不是单雄信对手,打个掩护召集兵卒向后撤去,且战且退,献于地形郑军无法越过他去追击李世民,被耽搁一个多时辰当来到宽阔处时,李世民又不知逃到哪儿去了,如今余飞三人身后集聚八千骑兵,步兵仍然未曾赶来,前方牛进达部队虽只剩下二千来骑依然边战边退不肯溃散。三人也不得不为唐军之倔强赞叹一声。
王玄琼抬着望远镜跃马上一个土坡,希望看见李世民踪迹,然而有高山阻挡又哪里看得见只得下来,三人一番商议都认为应以抓李世民为重,于是分兵三千由王玄琼与牛进达僵持,余单二人绕路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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