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看向王玄琼三兄妹,只见二女已经镇静了不少,王玄琼倒在那里笑着,余飞一窒道:“王兄有什么好笑的?”
王玄琼道:“余兄弟还是不要挣扎了,如今大势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余飞无奈,只得放王玄琼三人回家,如今自己被困在城中又不知马大王消息,如果真的困在城里无所作为只怕真的只有等着马大王父女人头送来了,但是突围,自己这点兵马能退到南阳吗?经过数次大战,当初南阳带来经过训练的士兵只有三万多了,就算能突围自己几乎全是步兵,城外十多万大军会像疯狗一样一路撕咬,半路还有攻打马大王的原瓦岗军队。余飞一阵绝望,除了投降别无他路了,哎,先假降找个机会溜去太原吧,跟瓦岗那帮人搞好关系,让他们走的时候带上自己吧。想罢找来方石玉,王飞虎和张强等人,他们也认为目前只能降了。
当下余飞又来王府,王玄琼听说余飞来了知道有戏欢笑着出迎:“余兄弟,我就知道你能想通的。”余飞道:“要我降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王玄琼一笑,大方的拉着余飞:“余兄弟但说无妨。”
“第一,不得杀我马头山军中任何人,第二,我必须先出城去劝说马大王,只有马大王降后我才会降。”
王玄琼道:“余兄弟放心,我这就派人出去和家父说,你看瓦岗那么多人在我父手下我父又杀过谁来。”
王世充听说余飞肯降大喜,亲自带众将在城外相迎,见洛阳城门打开余飞带着张强王飞虎二人出来,王世充竟自先抱拳道:“余将军肯助老夫,老夫如鱼得水也,”余飞也抱拳道:“容某前往说服马大王再来行从属之礼。”王世充道:“便由犬子护送将军前往,”说着向后招手,王玄应便带着几个亲卫出来,一行人快马加鞭不数日已到原瓦岗军大营,见是王玄应到了,秦叔宝,单雄信,程咬金三人一起出迎。程咬金便道:“大公子,匪军山上大炮太过厉害,以致迟迟攻不下来,虽然我们数日前已分兵攻下南阳,取得城中大炮,但由下往上打实在没有从上往下来得厉害。”王玄应道:“程将军不必急,叫你的人停止攻击吧,山上匪军投降只在今日,”说着把余飞介绍给三人,三人忙抱拳。
王玄应正要介绍三人给余飞余飞却道:“这三位将军我原是认识的,且让我猜猜看。”四人大奇,瓦岗南阳隔山隔水向来不曾有过交道,三人虽知道余飞之名不介绍如何会认识。”当下程咬金便大咧咧道:“小兄弟你便猜猜看。”余飞便指程咬金道:“混世魔王程咬金,自幼只会三板斧。”几人大笑,程咬金亦笑道:“自幼只会三板斧不假,这混世魔王哪里来的?”余飞指单雄信道:“这位想必是二贤庄的单二哥,”单雄信抱拳:“正是单某。”看到秦叔宝余飞想起后世年画上的门神和西游记里的龙王便道:“守门神将秦叔宝,龙王来了也枉然。”你说余飞怎么会认识,原来这三人穿着打扮和后世电视剧里的形象神一般相似,余飞见了立时便生出亲近之感,就好像终于见到久别的亲人。三人本是降将,如今见新来一个降将自然也起了同病相怜之心。
余飞王玄应上山,山上匪军见是余飞不经通报便开关放行,来到主帅营帐只见一众将军自马大王下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又恢复了往日土匪习气,马大王见余飞进来却朦胧着醉眼道:“小子,你还敢回来。”
余飞一惊问:“大王何出此言?”马大王身后的马菲菲不断向余飞使眼色。
马大王道:“我来问你,老夫一向待你如何?”
“视如子侄,”
“好,即如此你为何卖主求荣,勾结王世充将我军陷入如此境地?”
余飞急道:“我没有,只是如今大势已去。”
马大王一怒:“哼,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大势已去,你早已与王世充勾结到一起,洛阳其实在我离开之时就已经姓王了,却还引我自南阳发兵来救以致于困在此处,小子,好谋划啊!”
余飞急待分辩,马大王又道:“当日我抓百官家眷,你别人不去看,非跑去看王世充家人,怕他们吃不好,住不好,我前脚离开你便放了那些家眷,与王世充之子王玄琼称兄道弟。”马大王斜着眼:“小子,你干的事别以为老夫不知道,”随即叹气道:“哎,可惜晚了。”
余飞急分辩道:“小子从未做出对不起大王之事,就是如今也是困守洛阳担心大王和菲菲安危,这才与王世充约定来说服大王,大王降,余飞降,大王不降,余飞绝不独降。”
马大王大怒道:“你如真是担心老夫安危就该尽起洛阳大兵扣押百官家眷为质前来解围,他王世充再狠敢致百官家眷于不顾?”马大王越说越怒顺手提起大刀道:“我马大王一生最恨被人背叛,败了可以跑,没本事可以吃干饭,但是,背叛,不行,老夫今日便宰了你再与王世充决一死战。”说罢提着大刀跳了出来冲向余飞,马菲菲急拉马大王衣袖却拉不住。余飞大急,大刀已然砍下只得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向营外逃命,马大王见余飞还敢躲更怒追了出来,余飞出得大营见营四周却是用木杆围起的围墙,此时大门关着无处可跑,只得跑到账外一个兵器架子后,马大王早到一脚踢倒兵器架子,余飞被兵器架子砸倒在地,马大王脚踩架子大刀便砍了下来,眼看余飞避无可避生死就在眼前已顾不得其它手一扬连射出两发手弩,都射进马大王右手,马大王右手受伤大刀掉落地上,马大王怒眼圆睁又要扑上来,扑出半步,突然身形一顿,正是跟出来的王玄应拔剑偷袭,正正刺进马大王背后,长剑透体而出,马大王一声撕鸣,鲜血自剑刃自嘴里流了出来,长剑拔出马大王便跌倒地上对着余飞只说得一句:“小子,你…好…好……”身体一垮,再无生息!
王玄应长剑在手环视四周道:“我乃王世充长子王玄应十万大军就在山下,马大王不识好歹抗拒官军已然伏诛,你等无罪,归降后封官厚赏不在话下,休要执迷。”
众匪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已如此只得应道:“我等愿降!”只有马大王之弟马大成和马菲菲不顾众人跑去看马大王,见人已死,马菲菲泪眼交加,又看向从地上站起来的余飞,贝齿咬得生响,她亲眼看见,往日视为家人的余飞与王玄应一起杀死父亲,她迷茫着,不想承认这是真的,但父亲的尸体就在地上。抬眼,望望那个一样被惊在当场的余飞,心内想起,父亲死了,死在至亲至爱之人手里,总要为父亲报仇,想着便拔剑在手嘶哑着声音道一声:“小子,你敢勾结外人弑主,”便向余飞刺了过来,余飞呆立当场,如在梦中,他绝对没有想到过,马大王会死在自己手里,至少是死在自己和自己带上来的敌人手里!眼看剑已越来越近,他忘记躲避,满脑子是往日马头山的种种,是马大王拍自己肩膀和满口豪言的样子,一剑刺入腹中,余飞甚至忘记了疼,还是张强急用手抓住剑刃阻了势道,否则这一剑只怕余飞也难活了,就算如此伤得也不轻,余飞倒下,张强急忙扶住。那边马大成背起马大王尸体拉了马菲菲一把望向王玄应又望望余飞问:“可能放我们下山?”
王玄应正要斩草除根,余飞挣扎着:“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马大成背着一具尸体,拉着一步三回头的侄女,向山下走去,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马头山匪首,曾坐在皇宫大殿登基称制的皇帝,转瞬间落得个如此下场,数万弟兄属下将要全伙投奔敌人,只有亲兄弟和女儿带着他的尸体,在数万往日兄弟的注目中孤零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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