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中行看着桌上摆着的银票,目光忽明忽暗。
旁边曹宗忍不出询问,“父亲,不管如何,这真金白银总是错不了。有了这些钱,足够您通路子调往别处。”
“话是这么说,可为父还是心有不安。”
“还觉得那人是假的?”
“真的假的我也分不出来,只是看其做派,的确非是凡夫。知道为何我今日要亲自去吗?”
曹中行皱眉道:“不管怎么说,为父都是当朝刺史,若真是有贼人想诓骗粮食,那见到为父多少都会露出些马脚。可今日为父去见那公子,我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或是其他异色。
只有些许不屑。
他是真觉得为父,不入他眼。”
“高门子弟,都是这般狂傲不知礼。”
曹宗气愤道:“若不是靠祖上,他哪能……”
“祖上再厚的福佑,若是后辈子孙无能,也守不住。”
曹中行摆摆手,“而且你也莫要小看这些世家,有些便是看上去在朝中无族人身居要职,可在其家族所在,却是实打实的一手遮天。更别说若论错综复杂,这些个世家才属第一。几百年下来的联姻,谁知道这家的朝中大臣,会不会是那家的叔伯长辈?”
“那父亲的意思是开仓?”
“嗯。”
点点头,曹中行叹息道:“为父性子多少还是不够沉稳,听你说后就以为是何处的贼人入城,若是听你说后亲自去见见,说不得还能靠上这卢家。不过如今这地步,怕是已然恶了那人。
不必多想了,开仓吧。
对了,办事仔细些,别让人看到是从官仓里出的粮。”
“儿子明白。”
……
是夜,客栈中。
赵隶泡着脚还没睡,似是在等什么。
陈七坐在一侧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书。
二人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各做各事。
倏地,吕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略带紧张的抬头看去。
只见吕泰进门后压着声音兴奋道:“成了,弟兄们亲眼瞧到,官仓开了,许多人正偷偷往外装粮食。”
“真让国舅唬住了。”
陈七有些茫然的放下书,“事还能这么办。”
“成了就好。”
赵隶侧身拿起一份写好的信,“你速去派人带此信出城,务必寻到十三叔,让其按这上面说的,做好接应。告诉他们定要小心,不要被官府或是军府的人瞧到。要不然,就算是粮食出了城,怕也难分下去。”
“卑下明白。”
吕泰上前接过信,转身迅速退去。
陈七盯着赵隶,眼神一动不动。
“你瞧我作甚?”
“只是在想,若是大梁山也如这刺史一般好哄骗,就好了。敢问国舅,可想到法子了吗?”
“到是有一些念头。”
真的?
陈七一惊,满怀好奇的看向他,“真有法子?”
“有啊。”
笑呵呵回了句,擦干脚上床就背过身。
‘您倒是说啊……’
见他话说一半,陈七顿时抓耳挠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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