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羽卫何时怕人弹劾?”
见他一副不在意的神情,许纯眼中恼意闪过,咬牙道:“为首弹劾的是御史中丞。不少朝臣届时都会发难与你,你确保能扛得住?”
复又坐下,任无涯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是连个眼神都欠奉。
“你就当真要这般不见黄河不死心?”
盯着杯碗中起伏的茶叶,任无涯喑哑出声,“难道见了黄河就要死心?难道撞了南墙就要回头?本官到想看看这黄河多宽,这南墙多厚。”
“唉,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你左衙与你以旧人的身份讲话。”
看出任无涯的坚决,许纯叹息一声,“若你执意如此,从今以后,本官麾下南衙,将处处与你北衙作对。”
咔嚓……
这刚刚拿在手的新杯碗,再次碎裂。
任由滚烫茶水在指间流淌,任无涯抬头阴鸷道:“你倒是条好狗。本官到是真好奇,你究竟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还是求着想从他们手里得到什么?”
许纯张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再说,只是最后看了眼任无涯,默默转身而去。
瞧着他的背影,任无涯怒从心中起,冷笑道:“大路朝天,你我各走一边。早在我被贬岭南时,我就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了!你许纯若有一日死在我刀下,我一定把你埋在城外小翠山。”
小翠山这个地名出口。
走到大堂门口的许纯脚步当即顿住。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顿,旋即就继续迈步,用更快的脚步匆匆离开这里。
“懦夫,孬种,杂碎……”
怒骂一阵,任无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人?”
堂外吕泰探头看来。
“让外头的弟兄都回来吧,抽空抓紧歇歇养好精神。”
“喏。”
吕泰转身欲走,正巧与拟好名录的陆鸣撞个正脸。
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一抹善意笑容后,擦肩而过。
只是擦肩过后,脸上笑容当即消弭。
吕泰,是陪着任无涯在岭南多年的亲信。
而陆鸣,当年也是。
收拾好心中杂绪,陆鸣行至堂中恭敬将名录呈上。
任无涯接过扫了几眼,“很好,就这样。那个酒楼老板你亲自盯着,不能让他死,更不能让他有改口的可能。”
“卑下明白。”
“嗯,你们等着,本官去国舅府上走一趟。”
略有些诧异,陆鸣迟疑道:“现在就去是不是太早了些?大人要不稍稍休息一阵,用些饭食?”
“不必。要的就是早。”
“可此时国舅爷未必会起吧……”
正欲离开的任无涯转过身,平静道:“你说说,鹰羽卫的主子是谁?”
“自然是陛下。”
“嗯。”
任无涯点点头,“本官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在岭南又想了想,觉得陛下是主子不错,可陛下高居天阙,难道是我等想见就能见的?再给自己找个能说上话的人当靠山,这才能高枕无忧。
以前本官就是太愚钝了,这才只想着做事办差,以至于被贬岭南。
国舅爷,皇亲国戚,一见面就被封侯。这样的恩宠在,日后势必是陛下眼前红人。
更何况,亲近国舅,这说不定也是陛下想看到的……”
“卑下明白了,这就去嘱咐弟兄们,日后见了国舅,就像见到大人您一般恭敬。”
“不,比见本官还要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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