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赧然一笑,挠头苦思良久,倏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他好像冲他手下吼了一句,说什么……鹰羽卫从古至今,只能有一个主子。”
瞅着傻乎乎的国舅,李泾双瞳不禁微缩。
“陛下……”
老宦官快步进来,弯身低语一番。
听完后,李泾脸色逐渐暗沉,旋即喑哑道:“令城内左衙鹰羽出街,维护安稳。捉拿煽动人心的贼人。”
给鹰羽卫左衙的旨意?
这可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条啊。
说罢李泾就站起身,拧眉道:“柔柔与国舅先叙一叙姐弟情,朕去办些事。”
“陛下……”
赵柔起身,面上忧愁不已。
“不必担心。”
冲她笑了笑,李泾转身就走。
……
宫门外,嘈杂声热沸盈天。
众多官员拥挤怒斥着向前,却被一众羽林卫挡下。
身后则是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他们有的是来瞧热闹,有的则是被人鼓动,总之密密麻麻不住叫嚷。
而景陌雪一众,则默默站在远处。
“难搞啊……”
牛雄扫了眼混乱的人群,叹气道:“赵隶这小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景陌雪没有开口,只是反手默默掂量了一下背上包裹。那里面放着一杆拆开的镔铁长枪。
“任大人,你说国舅能挺过这次吗?”
马戈忧心忡忡的询问。
可任无涯又哪里能知道?
他此刻站在这,何尝不是手足无措,何尝不是忧心不已?
若是国舅都被问罪了,那他难道就能逃得了干系?
吊死那些人的就是他们这些个鹰羽卫啊,那是他们亲自动的手。就算是国舅下令,可他们难道真能置身事外?
寻得国亲?护卫北上?
哪还有甚功劳在。
而马戈见任无涯沉默不语,自然晓得事情严重。
不同其他人,他此刻若走,便能脱身。
“师父。”
一直沉默的景陌雪突地开口,冲马戈肃穆一拜后认真道:“弟子习得师父枪法,本该鞍前马后侍候一生,以报师恩。然我夫君大难在即,若有需要弟子会以命相救。这事与师父万无牵扯,请师父就此离去,不要掺和了。”
第一次,她亲口承认了赵隶是他夫君。
旁边的牛雄听到这个称呼后,一直以来的忐忑彻底消弭,竟是重重吐出一口气后,呲牙一笑,“嘿,这叫个啥事。比俺当年造反都来得没道理。”
“陌……”
马戈错愕一刹,看着牛雄脸上的随意,当即五指一握。
“师父不必多虑,这事若牵扯上师父,那才叫不应当。”
景陌雪直身凝视,“另外弟子还想请师父往南走一遭,与我父亲说明此间之事,再替弟子与我父说句话,女儿不孝,然情义至此,若退就不是他景云龙的女儿,就当不起这弟兄们喊了我二十几年的大小姐。
他会懂的。”
闻此,马戈脚步微晃,随即竟是猛然站定。
“无需多言,为师草莽半生,既然不得遂平生所愿,那就再草莽这最后一次,又何妨。”
“这……唉,也罢。”
“弟子……代我夫君,拜谢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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