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和曹仁都是北方人,从没有想过冬天也会起东南风。
准确地说,他们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风居然是迎面吹来。
因为陈群没有约定好来降的时间,他们这些日子都在江边苦苦等待,都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因为这些日子里曹军的怪病太多,感染风寒的曹仁草木皆兵,还以为自己也得了那会大肚子的恐怖病症,这几日天天疑神疑鬼,连遗书都写好了。
曹仁还好,剩下的曹军士兵更加辛苦。
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守夜巡江,小心地从一堆孙刘联军的探船中寻找“陈群”的踪影,隆冬江上的寒风如刮骨的钢刀,曹军上下各个痛不欲生,纷纷破口大骂陈群不是东西。
曹仁不好意思当着荀攸的面骂陈群,也只能阴阳怪气那些荆州人。
“我看丞相现在也后悔了,前几天还说‘吾降张绣等,失不便取其质,以至于此。’哎,这次跟征张绣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因为荆州这群狗贼投降,反到把咱们逼成了这样。
哼,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
荀攸默默无语,只能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
“还是得让张允小心一点。如果刘备胁迫长文诈降火攻,我等还得……”
“行了行了,大半夜少说两句吧。汝若睡不着,不妨去把营前的粪挑了,休在此处聒噪。”
这几天荀攸天天火攻火攻,听得曹仁的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开玩笑,难道同样的招数对我曹将军还能再有作用?
曹仁早就吸取上次的教训,命令所有的船都分散开,越远越好,我看你怎么火攻。
“说起来我觉得张允还是有问题。”
“哦?”本来已经有点迷糊地荀攸顿时精神起来,“此话怎讲?难道子孝麾下校事发现了什么?”
“哦这倒没有,校事我丢给巨鹰统帅,最近暂时无事。我这次为了提防火攻,特意命令众人将船散开,可这次张允又不同意。
我让他少管闲事,临敌作战时好好指挥就行了。”
荀攸:……
说实在,曹家这些亲戚中打仗最有悟性的是不姓曹的曹真,其他众人非得曹操自己编兵书手把手教才能学会,可曹操自己也不太懂水战,导致曹仁等人在水战中的思路实在是让人拍案叫绝。
哎,我也不怎么会水战,但是以后说什么得阻止子孝再领水军。
这么说来……难道以后也只能依靠文谦手下那个小将了?
夜深人静,荀攸满腹心事的离开曹仁的军帐,他背着手走向自己的军帐,见四周的火把摇曳不停,这才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是东南风?
邪门了,隆冬时节怎么会有东南风?
他抓紧看了一眼江边,见曹军大船非常分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想到曹仁说张允对这种布阵非常不满,心中又有些狐疑。
还是得请教一下张允这水战有甚玄机,不能再这么摸黑打了。
荀攸刚想去打扰一下张允的水面,却意外看见江上似乎有一点点的火光,他迅速奔到江边,正好听见曹军的巡船上响起示警的铜锣声,不禁浑身一颤。
“敌袭?”他大吃一惊。
可向远处瞭望,那光似乎没有多少,看来不是敌军的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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