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所谓的洛炎联盟?”
“这是一直以来的大雍。”
夜子清双目微动,再看古扬忽又多了几分陌生,他越是按兵不动越让人觉得未来的可怕,或许他并非看得有多远,而是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当大猷、北炎掺合进来,夜子清的内心便豁然了。毫不夸张地说,北炎对大猷的畏惧远胜洛国,一道炽火关守了千年,阵亡的红衣铁骑可以用尸骨再摆一道炽火关了。
若有大猷牵制北炎,北炎便不敢全力南下攻取云亭,青霄十一峰的西面,大猷南北贯通,虎狼之师南扼雍平道、北逼炽火关,有这两道关口在,注定大猷要在西土扮演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想到这里,夜子清忽然生出天大的疑问,因为这些年里潇国和大猷走得最近,司岩昊甚至在潇国有职位,两国每年的物资往来也是极为可观。
她忽然不懂了,古扬要见司岩昊,这所谓的西土一统,究竟是谁统?洛国、潇国、大猷、北炎?她忽然不敢抹掉任何一个选项。但同时夜子清也知道,她的这次牵线极对古扬来说极为重要,比从前的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因为这才是大局。
夜风突然从窗户吹进来,长发忽然荡开了几分,像蜘蛛忽然吐了丝又在刹那间吸了回来。夜子清打开了另一壶酒,“除了大王旗,我还要司岩昊的人头。”
“大王旗在手,你在大猷还不是予取予求?”
“现在不是假设,而是交易。”
“成交,我等你消息。”
岂料夜子清还是摇起头来,“不,我还有一个要求。”
“请说。”
“我要看到大王旗。”
古扬微微抬目,夜子清此言俨然充满了不信任,想来她已是对自己颇多迁就,当年雪衣镇的青云帝樽,更是放弃了与古扬交换的筹码。五年以来,她之心心念念惟有大王旗,而眼下她强势了起来。其实夜子清一直都是一个很强势的女子,只是很少在古扬面前这样罢了,她所有会心的笑,都用在了古扬这里。
“大王旗尚不在此,不须多久诸事可白,此物便是完成了在我这里的功用,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再拥有它。”
“不见到大王旗,你便见不到司岩昊。”
古扬搓了搓手指,半晌又道:“纵然没有大王旗,你也应该让我见一见司岩昊。”
夜子清霎时笑了出来,“说着说着,反而成了要我拜托你去见司岩昊了,古主司,您这张嘴是能开山裂石、平波冲天吗?”
“雍平道未开之前,大猷困于一隅,可雍平道一开,司岩昊躬亲入潇,这几年耕耘渐深。大王旗虽可动虎狼之师,但终究只是战力,要瓦解司岩昊绝对不能只靠刀兵。”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打算交旗?”
“旗一定是你的,但它不能决定你想要的结局。我若不能见到司岩昊,大王旗只是运气,我见过他,大王旗便是杀器。”
夜子清凝目古扬,她在想是这个人的话当真有此魔力,还是自己夹杂了什么方才总是被他说动。若是前者,她反而释然,她怕的是后者,怕那夹杂的东西是否在悄然间改变了自己的一直以来的轨迹。
忽然间,她又发觉自己不该这般接近古扬,这是一个手段无极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利用的。既然他算透一切,自然也包含情感,赔上所有去探古扬的底线?她却又有些怕了,探到了便意味着无尽的失望甚至愤恨,探不到却又觉得永远与这个人存在距离。
她罩上了斗笠,饮尽所有的夜路梨花。
“古扬,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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