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虚实难测、替身颇多,他在市井、在江河、在山野,无处不在、无知本尊。
话说卫央也是苦涩,按照规矩不确定的谍报他不会上报,但天火一事,古扬明令上报。
见古扬一脸淡漠,卫央咽了咽道:“这次我们得到了时先生的帮助,真正的天火这条线也是综合了时先生的判断,今时入洛的应就是天火。”
“三生园那边情况如何?”
“天火入洛之前,西尧天晨、东方九万海已入三生园。”
古扬将鱼食全部抛飞,“备车。”
卫央忙道:“主司,近来三生园与我们关系紧张,其防卫颇是森密,一旦进入……”
“不,入宫,你去**司让龙先生把风逐柬送到骧府。”
“是!”
……
夜华初上,雾里青云,梧桐里。
骆百山与韩铸,曾经王仕子弟的两代标志人物。
雾里青云,好似就是在讲仕途,青云直上、云里雾里。过往每到年节或是思绪愁堵的时候,韩铸都会来这顶层的梧桐里坐一坐。对他而言,这里是一处独特的洞天,总能让他深陷过往,相比迷蒙前路,能沉溺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最起码在这里,韩铸所沉溺的东西很纯粹,当年就在此处,骆百山聚王仕、襄寒门,撰兴国之法、引铸世之道。
所以此时的韩铸分外感慨,坐在他面前的骆百山已不复曾经的一切,他的目光从凝定变成了犀利,隐约之间透着一股戾气,需要时刻撑持才能敛住。
这已不是他的那位老师,消匿了风骨、抹去了坦达,变得和很多人一样思绪如刀。
但他韩铸已管不了这些,当他将自己从过往拔出,便是无骨之伞、瘫软示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仿佛穷途看末路,你我仍是一路人。”
“老师所看到的只有穷途末路吗?不妨看看这头顶愁云,永夜难消、连绵千里,若是由它遮覆下去,无论如何狂奔都是末路窜逃罢了。”
骆百山目定韩铸,他看到了一种难耐的急切,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韩铸。
韩铸其人,内敛含蓄、深沉老练,不难猜到古扬得知“一山一谷一燎原”与骆百山有着莫大的干系,而此时他非但隐去了那些还透出一种如遇救命稻草般的神态。
隐约间,骆百山觉到了韩铸所承之重,那应是纵百死犹不悔的坚定。
韩铸微微站起,“曾几何时,吾辈偕行,不惧疾风、不避劲草。再看今日,一家蒙昧,王辇不趋,他以参天之帷幕遮去朝堂千万语,人心算尽终要误己,老师冷冽不似从前,何必再受那裹挟之苦。”
骆百山淡漠道:“这朝堂变了万千,惟独于你而言不曾有变。”
“老师此言何意?”
“韩大人不是不能动,而是不妄动,你在这朝堂中积累了多少,自己细思恐也要吓一跳吧。”
四目相对,好似曾经无数个瞬间那般的心意相通,不过这是第一次,他们察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东西——
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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