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笑道:“不错,我就是学过几篇散文小赋,没有专研过绘画,不值一提。”
“我倒是认为,你的画技超凡入圣。”陈善成笑道:“不信,你看。”
“嗯,什么?”韩瑞愣住了,茫然不解,伸头瞧去,顿时呆住了,只见陈善成从袖口取出一幅字帖,摊放在膝盖之间,铺开宣纸,沾墨挥毫泼洒起来。
一阵浓烈的笔触,飘逸洒脱,仿佛山水泼墨般,渲染开来,笔锋锐利,苍劲有力,仿佛是钢钩银划勾勒出来似的,形如鬼斧雕琢,细腻而又灵活。
不管韩瑞承不承认,反正陈善成画完之后,把字帖递过来,笑道:“韩兄觉得,这幅画怎样?”
“太漂亮了。”韩瑞诚恳说道,由衷佩服道:“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韩兄缪赞了。”陈善成谦逊道:“这画,还是我偶尔之际,在书坊淘到的,不值钱。”
韩瑞仔细观赏,轻轻点头,赞许道:“的确如此,虽然笔力浑厚有力,但是仍显稚嫩。”
“哦。”陈善成微讶,随之释然,毕竟韩瑞的年龄不大,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不容易,哪里有空花功夫练习画技。
韩瑞欣慰道:“陈兄能找到合适的师傅,真乃幸运,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光彩。”
“借你吉言。”陈善成淡笑道,心中却有几分自嘲,自古画艺不分家,他的画作也算不错,可是却未能称得上大放光彩。
韩瑞轻轻点头,忽悠道:“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有需要请教陈兄的地方,尽管派人通知,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陈善成爽朗笑道:“一定一定。”
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寒暄数句,陈善成才催促韩瑞快点离去,免得夜深露重,路上颠簸难行。
韩瑞拱手辞别,骑马离去,奔出了百米,隐约听到后面的声音,不由回眸张望。
远远的,陈善成站在马车旁边,冲着他摆手示意,韩瑞笑了笑,挥动鞭子,策马疾驰,渐行渐远。
过了半响,待视线中,看不到陈善成的身影,韩瑞吁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卷,不由莞尔,感慨道:“没有料到,这位陈兄,还有这种雅兴。”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呀?”锦衣护卫问道:“那是谁?”
“朋友。”韩瑞说道,并不想泄漏陈善成的身份,免得节外生枝,惹人猜测。
锦衣卫有几分困惑,不过也识趣没有询问,驾驭马匹跟随在侧,慢慢前进,过了良久,忽闻耳畔传来呼唤声,扭头望去,原来是那匹枣红骏马,正朝他叫嚷着。
“嘿嘿,我说,你跑那么快干嘛。”韩瑞笑眯眯道:“又不缺胳膊断腿,急啥?”
“呜~”枣红骏马嘶鸣,好像是在抱怨。
“行行,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韩瑞赔罪,调整速度,慢慢踱步。
走了几步,忽听后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喂,我叫李希音,我爹是扬州知府。”
韩瑞愕然回头,见到一帮青春靓丽,娇俏玲珑的女孩子,正簇拥着一个美丽女孩,欢快嬉闹,不禁愣了下,旋即笑吟吟的招手:“各位姑娘,早上好。”
众女齐齐停了下来,目光闪烁,脸蛋泛着绯红,偷偷瞄望那個男孩,眼眸流盼含羞带怯。
“韩公子,今儿怎么没坐牛车呢。”一个女孩甜润笑道。
“刚刚才与朋友闲聊几句,现在准备赶路了,各位姑娘请便,我先走一步。”韩瑞笑道,拱手拜别。
“韩公子慢走。”女孩们羞赧,连忙回礼。
韩瑞点头,策马而去,消失在街道尽头,那些女孩才回头,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刚才那个哥哥,好俊秀啊。”
“是呀,好像比咱们大哥还帅。”
“哼,大哥也帅吗?”
“怎么不帅,最近几年,扬州有三个人,最受闺阁小姐欢迎,一个是陈家郎君,另外两个是……”
韩瑞不知道她们议论纷纷,自顾纵马前行,穿行了片刻,又碰到两个熟人,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居然是昨晚在酒楼遇到的那个老鸨子,只是她身边多了个年轻男子。
见到韩瑞骑马而至,老鸨子立即笑盈盈迎来,热情招呼道:“韩公子,今天又去哪儿喝酒啊。”
“没有,我要去阳澄湖,顺便送人过河而已。”韩瑞客气说道,不明白,这老鸨子怎么缠上了,难道因为他是本地人,所以特意招揽他做伙计吗。
“哦。”老鸨子笑眯眯道:“我正好也要过河。”
“呃……那就同行一程。”韩瑞说道,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拒绝岂不是扫人家面子。
当然,也不排除有可能,老鸨子是在敷衍自己而已,不过韩瑞无所谓,反正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他本人也喜欢凑这样的热闹。
于是乎,两人同乘一车,缓缓向阳澄湖而去。
途径官道,路边景物飞掠而过,一座高耸云集的桥梁映入眼帘,韩瑞眺望而去,却没有发现有船舶靠岸的迹象,不由有点儿诧异,这个时候,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左右,怎么阳澄湖的渡船全部撤销,停泊在湖边呢。
就在这时,老鸨子指着前面,轻柔笑语道:“公子请看,对面那座桥墩,就是阳澄湖的龙门石窟。”
韩瑞抬头观望,果然见到对岸一块巨碑,上面书写着“阳澄湖”三个篆体字,碑身高约二十丈,宽十余丈,雄伟壮阔,碑体斑驳,布满裂缝,好像随时会崩溃的残垣,不过依稀可以辨认出来,上书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金陵八怪”。
“这四个字,是王羲之亲手题匾吧。”韩瑞惊叹道,这可是历史名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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