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老太婆嘴巴上下张合,嘶哑声线唱出古老祭词。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朱宫,”
“灵何为兮水中?”
“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
“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邻邻兮媵予。”
祭词落下,王安亦是未曾察觉有异。
老太婆倚靠着拐杖,气喘吁吁地停靠下来,面色有些苍白。
尔后,她抬起枯瘦手臂,朝着左右一摇,道:
“吾已得到河神大人通知,如今吉时已到,是时候送新娘子下去!”
闻言,左右体壮大汉架起新娘子胳膊和腿,一如往常一般,便欲要将新娘子投进流沙河中。
见状,一众围观百姓心中虽然不忍,却一个个睁大眼睛观看,瞧着这好大的热闹。
王安观摩老半天,心中颇为无语,暗道:
“本以为这巫祝与河神之间有所联系,大不了也是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如今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有她没她都一个样,那个河神仅是需要有人帮祂做恶事,将年轻漂亮的姑娘投入流沙河,在此过程当中,百姓们产生的怨恨,尽皆会化作香火被其吸收,以助其修行。”
念及至此,眼看着新娘子即将落水,王安轻摇折扇。
是时,一缕狂风呼啸而来。
两名壮汉甫一抛出新娘子,新娘子还未曾落在流沙河上空,这股狂风便将她吹回岸上,一连撞上两名壮汉,径直地将两人撞倒在地。
“诶哟”一声,两名壮汉吃痛。
这岸边多的是石子,两名壮汉落地,自是免不得吃一番苦头,特别是身上还垫着一名女子。
“怪哉,怎地会有这么古怪的妖风?”
巫祝老太婆眉头紧锁,心中暗生疑虑。
不过很快,她便将这般疑虑抛之脑后,再次催促着两名壮汉,继续将新娘子扔入水中。
两名壮汉蹒跚起身,不敢违逆巫祝命令,便欲要捡起地上新娘子。
然则,便在这时,一道比方才更加猛烈的罡风平地而起,裹夹着巫祝与这两名壮汉,径直地吹向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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