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鲁士班四人逃也似的离开寝屋,及至百尺之外,见得身后并无邋遢道人追来,方才扶墙停顿喘息。
“尔等方才都见到了吧?”上官飞燕面色后怕,胸口高低起伏,“那扇中邋遢道人竟会开口人言!”
另外三人俱是心有余悸,便是最喜抬杠的戴乐亦是无言反驳,显是同样受惊不轻。
“要我说,这王府到处都是古怪。”鲁士班抬手擦拭额上冷汗,“就算那王公子是得道真人,此处兴许有仙缘,我等凡夫俗子也未必有这个命!”
闻言,黎星抚须长叹一声。
“老夫亦是知晓这个道理,可老夫如今六十又四,年轻时亦曾因与人交恶打斗留下暗伤,若是能获得仙缘,兴许还能苟活十几年,倘若不成,亦没有多少年可活,倒不如冒险一搏。”
“这么说来,”鲁士班瞅着这老头,“老黎你是打定主意要留在此地?”
见得黎星默认,鲁士班转而看向另外二人。
戴乐与上官飞燕皆是面色迟疑,显是一时半会难以做下决定。
世人都晓神仙好,如今仙缘触手可及,倘若能留在王府,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就此离去,恐怕往后都不再有此机缘,他们亦是心有不甘。
常人寿命终有限,一晃数十载如同过眼云烟,唯有拜入仙门,修得长生之法,方能延年益寿,若能侥幸得到真人真传,窥得一线仙机,兴许还能在凡间留下一桩美谈。
即便心中知晓王府或有危险,凡人亦是甘之如饴地前赴后继。
鲁士班虽心有戚戚,亦同样是心有不甘。
四人相顾无言。
调息半会儿后,他们便打道回府。
待得临近寝屋,四人瞧见王安已然回来,正坐在雕花红木椅上把玩折扇。
他们亦不知王安何时做法,便见得缕缕青烟从折扇冒出。
少倾,待得青烟逐渐消散,一名颇为眼熟的邋遢道人便“诶哟”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面上。
“老夫的老腰哟!”袁天罡捂着腰杆,颤颤巍巍地从地面爬起来,“就差要折断咯!”
“堂堂元婴修士,何至于沦落如斯?”
王安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道拙劣表演。
袁天罡亦是脸厚如城墙,非但没有羞耻之心,反倒自来熟地搬来椅子,连道袍上的灰尘都未打理干净,便坐在王安对面,甚而翘起二郎腿,一幅吊儿郎当的德性。
见得王安正在泡茶,袁天罡鼻子微微抽动,双眸骤然一亮。
“这是什么茶,为何如此清香,闻之颇有提神醒脑之能?”
钦天监作为大乾王朝一重要衙门,虽如今衰败如斯,平日里所受俸给亦是能令无数人艳羡,每年除了皇帝的金银珠宝赏赐之外,亦有来自各地的绸缎茶叶上贡,只为了有朝一日需要,能请来这位得道真人下凡斩妖除魔。
袁天罡自诩识茶。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其字或从草,或从木,或草木并。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蔎,四曰茗,五曰荈。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凡艺而不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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