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绍瑜夫妇面面相觑。
诚然,梁昇那个脑子进水的混小子确实太不知好歹了,仗着自己梁家嫡子的身份还想在梁耀的地盘上继续作威作福。
但梁耀最后的那句话,梁绍瑜也觉得的太冲了。
梁绍瑜虽然从小就因为不会读书在梁家抬不起头,不过那股怨气终究还是埋藏在心中不敢表露出来。
哪怕是到了异国他乡的加利福尼亚,梁家老爷子在他心中的余威犹在,他也不敢挑战宗法制度的权威。
梁绍瑜看向梁耀的神情非常复杂,有羡慕,有不解,还有几分忐忑不安。
“三侄子,你不会也让三叔下矿挖金吧。”
梁绍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三叔哪里的话,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三叔三婶以前对我们母子的好,我都记着呢,我可不是梁昇那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面对梁绍瑜夫妇,梁耀换了一副神情,梁耀和颜悦色地说道。
他并不是在说客套话,梁绍瑜夫妇以前对梁耀母子确实是几個叔婶中最好的。
梁耀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年仅17岁,产后身体虚弱,父亲的几房妾室都慑于正妻的淫威,不敢帮忙照料他的母亲邓兰。
最后还是三叔让三婶帮衬着照料梁耀母子。
至于所谓的母凭子贵那更是不存在的。
当时已经诞了两个孙子,还都是嫡孙,他爷爷也过足了抱孙子的瘾。
梁耀这个庶子的出生则显得有些多余和尴尬,他在读书方面的天赋也没有赢得爷爷和父亲的多少宠溺,更多的还是遭到正妻的嫉妒和针对。
他刚刚出生不久,爷爷就中了进士,在外为官很少回香山。
他表现的越好,也愈发显得两个长孙的无能。
“都是一家人,哪里的话。”听梁耀这么说,梁绍瑜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三叔不怕吃苦,再苦也强过在香山受气,只求能在你这里谋个能养活全家的差事。”
梁耀让胡劲臣取来40盎司黄金,随即亲自捧着装着40盎司黄金的托盘走到梁绍瑜面前。
“三叔要是不嫌弃的话,府上正缺一名管家,由三叔来当我的这个管家如何?
往后三叔的月薪就是40盎司黄金,这些40盎司黄金是侄子的一点心意,还望三叔不要嫌少。”
40盎司黄金是在梁耀手底下办差能够得到最高薪资,邓延就是加利福尼亚步兵团的中校,他每个月的工资就是40盎司黄金外加联邦政府每个月支付给他的15美元薪酬。
不过邓延和几个邓家兄弟在香山黄金矿业公司合计有百分之十的干股,这点工资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梁耀的助手斯特劳斯之前也能拿到每个月40盎司黄金的薪酬,不过斯特劳斯在担任圣弗朗西斯科市长之后,主动要求将薪资减少到了每月20盎司黄金。
至于他现在的两个助手,科尼和胡劲臣,两人的月薪是30盎司黄金。
这在加利福尼亚已经是非常高的收入了。
况且现在随着黄金产量的减少,加利福尼亚的黄金是越来越值钱。
今年1盎司黄金的购买力是去年年中的整整2倍,并且黄金在加利福尼亚的购买力还在持续走高。
此前,由于整个听涛园只有梁耀一人住,没有必要专门设置管家,因此管家的事务一直由梁耀的助手兼任。
梁耀当上州长之后,听涛园也跟着热闹了起来,加州的名流们默认他是加州的领袖,有什么重大的事务,反而不喜欢在州议会商量,而是更喜欢直接到梁耀的住所直接商量。
几乎每天都有加州的名流权贵进出听涛园,也是时候设置一名管家了。
“一个月?这么多黄金?太多了......太多了......”
梁绍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托盘内的黄金,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这辈子这么多的银子都没见过几回,更不用说黄金了。
面对这么多的黄金,梁绍瑜总觉得的自己在做梦,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以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多,加利福尼亚的金子比较贱,二舅给我做事也是领的这个报酬。”梁耀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交代我的差事,我一定办的稳稳当当的。”
梁绍瑜咽了咽口水,伸手接过了托盘。
或许那些广州的行商说的是真的,梁耀或许真的有几百万两银子的身家。
“想办当好我的管家可不容易,三叔可会英文?往后在加利福尼亚,可是要经常和洋人打交道的。”梁耀笑道。
“在船上的时候带着你的两个弟弟跟洋和尚学了一些简单的洋话,洋话似乎并不难学,我这榆木脑袋也记住了一些。”
梁绍瑜生怕丢了梁耀交给他的这份工作,急忙说道。
“虽然现在就会那么几句,但你三叔可以学。”
梁耀还是决定给梁绍瑜一些压力:“肯学便好,头半年我会让劲臣带带你,教你说洋话,写洋字,但半年之后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到那时三叔要是洋话都不利索,可别怪侄儿我不讲情面,我这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三叔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嘛?三叔虽然愚笨,但言出必行,三侄子,叔还有一件事情求你,旭儿今年也18了,在大清学的东西,叔估摸着在花旗国也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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