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
气氛有些僵硬。
一身镇辽黑甲的韩渊,有些随意地跪坐在主座。
目光淡淡地看着下方的方元山。
却让方元山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将军……”
方元山面色有些发白,额间更是有冷汗不断冒出。
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却是猛然一僵。
只见一道袅娜婀娜的修长身影,端着茶盏,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柔……”
方元山神色一阵激动,想要与自己苦守一夜的女儿说话。
这一刻,他很急切地想知道,面坐着的那个王八蛋,到底有没有欺负她。
有没有什么让人不忍言的事情发生……
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请用茶……”
看着方柔将茶盏在自己面前放下。
甚至第一次对自己这个父亲,用出了‘请’这样的敬语……
方元山心中猛地颤了颤。
再然后,便看到自己平日里被娇惯得有些无法无天的女儿。
端着另一副茶盏,在韩渊身边跪坐。
随后,更是一脸柔顺地为那个男人安静地奉茶。
恍惚间。
方元山莫名想起了自己亡妻,刚刚过门时的模样。
一样的柔媚。
一样的安静。
一样的……
“看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此时的方元山,难以言说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愤怒?
有吧……
这是一个老父亲本能地反应。
失落?
也有吧……
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娇花,从今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
但更多的,恐怕还是颓丧。
仿佛自己这多年的努力与坚持,全都没有了意义。
“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方元山想到这里,猛地将那滚烫苦涩的茶水,一饮而尽。
忽然感觉家主之位,被二房夺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方柔见自己父亲这副神情与表现,心中更是揪心不已。
“爹……对不起……”
“可女儿无能……只有这个办法了……”
杨叔死了……
柳儿也死了……
还有很多人都死了!
如果方元山丢了家主之位……
以二房平日里的做派,他们怕是连抚恤都不能拿全。
方柔不能让他们白死!
而就在父女二人,心中千愁百转的时候。
韩渊浅酌一口茶水,终于悠悠然轻笑道。
“世叔,这大将军府的茶水如何?”
“可还入的了口?”
大将军府?
方元山猛然一惊。
抬头看向方那位面冠如玉的少年。
而韩渊看着方元山震惊的神色,放下手中的茶盏,哂然一笑道。
“差点忘了介绍了!”
“某名韩渊,恩师为某表字子龙!”
“如今添为镇辽军别部,陷阵营,军司马……”
然而,韩渊这般自我介绍,虽然说得云淡风轻。
但作为商人的方元山,几乎本能地就抓住了重点。
“不知尊师是……”
见方元山如此道的接话,韩渊笑得更开心了。
顺势冲着镇辽城的方向,遥遥一抱拳,貌似恭敬道。
“某恩师,大雍镇辽大将军府长史!姓李讳文静!”
李文静!?
听到这个人名,方元山差点惊呼出声。
“李……李长史!”
这话说着,方元山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失态。
赶忙起身躬身行礼道。
“原来将军是李长史高徒!”
“方某失敬!”
看着方元山这般做派,韩渊面皮不禁一抽。
吗的!
不会是老李的熟人吧!
如果是这样……
这稀里糊涂地睡了人家女儿,面子就有些过不去了。
作为一个体面人,韩渊也不由有些犹疑地试探道。
“怎么?世叔与恩师相熟?”
可谁知,方元山很快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只……只是远远见过李长史一眼……”
韩渊闻言,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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