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和尚真奇怪,送饭之前,见银子给少了就摆出臭脸,现在又好心地上门来警告我们。”绛雪嘟着嘴,坐在蒲团上,有模有样地学那些小和尚打坐。
苏诚轻轻关上房门,坐在绛雪身旁,“这禅院有问题,我得提前请陆元君,你安分地呆着,别吵我。”
“哦。”绛雪悻悻地撇撇嘴,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满脸委屈。
“等这事过去了,回到江州,我就写一本故事集,让你天天看个够,总行了吧?”
“好。”绛雪听完捣蒜似地点头,喜笑颜开。
苏诚拿起文器,摊开宣纸,伏案画下陆元君,不一会儿的功夫,陆元君便从画中缓缓凝实而出。
苏诚将寺中的诡异之事,讲与陆元君听。
陆元君瞪着浓眉大眼扫视四周,抽着鼻子,仔细一闻,空气中,除了一些松香味,蜡油的味道,便无其他。
“某家观这禅院,平平常常,并无诡异的地方。”陆元君捏着红髯,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鬼物应该是夜半子时才会出来吧?”苏诚问道。
“不错,阴盛阳衰之时,鬼物最为猖獗,你且稍候着,待某家制上一些符咒。”
说完,陆元君便从衣袍中取出一杆硕大的判官笔,上染着鲜红的朱砂,袖袋中飞出一沓黄纸,奋笔疾书,在黄纸上,写下了晦涩难懂的道门敕令。
“此乃吸土成甲符,你带在身上,鬼物便近不得你身,可保你一时无虞。”陆元君将一张符纸递给苏诚,叮嘱道。
“那我呢?”绛雪眼巴巴地看着苏诚。
“鬼物只对血气方刚,阳气充沛的男子有兴趣,对鹿灵不感兴趣。”陆元君说罢,袖袍一挥,其余的黄符纸如同锅贴一般,飞向了僧舍的门窗,紧紧贴住。
“那陆元君你如何破敌呢?”苏诚好奇地问。
“某家自有办法,不过,你得冒一些险才是。”陆元君突然和善地对他笑了笑。
通常凶神恶煞的人,平时的脸孔就让人看得害怕,这冷不丁地一笑,更让苏诚觉得浑身从头凉到脚。
吸土成甲符,给这符文的意思,就是让他上去当坦克,吸收敌人伤害用的。
苏诚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美差啊。
苏诚捏着那张吸土成甲符,默默地坐在蒲团上,陆元君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绛雪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
一根蜡烛的燃烧时间大概是一个半时辰,三人得等到蜡烛完全烧完。
僧舍外面的雨,仍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庭院,瓦片,丝毫不减。
蜡烛燃尽,夜半子时。
陆元君打开僧舍的房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令苏诚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鬼物渐渐靠近这座禅院了。”陆元君目光炯炯,指着庭院中的一棵被狂风吹得快要压折了的柳树说道。
苏诚忙不迭地咽了一口唾沫,直起身来,和绛雪一块走到了门口。
“你和我在后面等着,鬼物一看见你也会跑。”陆元君拦住了绛雪。
“我去哪找他?”
“大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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