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六隔空向圣人殿的方向拱手而拜,旋即,在一名精兵的带领下,步履轻盈地走出了东厢房。
孙不六走到文院门口,这个时候,还不能放行,只能等到本场科考结束,试卷收讫,检查完毕,没有缺漏,才会打开大门放行。
他一边咬着从背篓里拿出来的光饼,一边望着天空那股久散不去的浩然正气。
鸣州之诗,圣人之意,这次的案首,非自己莫属,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刚才是孙不六吗?
苏诚也是九品的秀才,自然能感觉到浩然正气的波动。
没想到,还有孙不六这样强劲的对手。
一出手,就是鸣州之诗。
太阔怕了。
他将最后一句诗,誊写上去。
……
朱子柳感叹一声,“唉,没戏,没戏,把椅子搬回去,咱三个接着喝茶。”
程浩摇摇头,“这次就算帮他积累些科考经验吧,以后再悉心教导他,将来肯定能成国之栋梁。”
纪随云依旧处变不惊,望着天空,久散不去的漩涡云,蕴藏着无数的可能。
圣人的浩然正气,还未散去,就表示还有鸣州之诗会诞生,这两个老匹夫,光顾着看别人家的孩子如何有出息,却忽略了这一点。
“来,那个谁,搭把手。”朱子柳冲着旁边站着的一名精兵叫道。
“来,你也过来帮帮忙。”程浩也直接不把自己当外人,跟着使唤卫所调来的精兵。
两名精兵把他们的椅子抬走后,天空却出现了异象。
“轰隆轰隆……”
雷声滚滚,震天动地,一条条如龙的紫色闪电,撕裂长空,如同天狗食月般,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闷雷在咆哮,突起的狂风,如鬼哭神嚎,卷起地丁辰三号房上的瓦片,叮咣五四,一通砸在了地上。
“这个是?”程浩指着天空中那一道道浑厚的浩然正气,比刚才孙不六的鸣州之诗还要大上数百倍。
“地丁辰三!”纪随云踩着椅子,遥指着苏诚所在的号房,激动得嗓子都快破音。
“我看看。”朱子柳的椅子被搬走了,只好踩着纪随云的椅子,往上爬。
“你个老东西,踩我脚干嘛?”
“我也来看看。”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别扯我裤腰带。”
一把椅子被三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大儒踩着,摇摇晃晃,三人忙抓住围墙檐顶,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丁辰三号房看。
忽然,“轰”一声,无数道浩然正气一同从虚空之中坠向了地丁辰三号房。
“镇国诗!镇国诗!”朱子柳捏着山羊胡须,昂起头,沧桑的老脸上,泪眼汪汪,喜极而泣。
“泼天的大才啊,景国未来的支柱,就是我的名誉学生!我程浩这辈子,值了!哈哈!”程浩跟着放声大笑。
纪随云鄙夷地看着两人,墙头草,刚才还一个劲地泄气,现在又生怕吹得不够及时,赶紧给自己脸上贴金,读书人的脸啊,都让你们两个给丢光了。
“纪随云,你怎么一副便秘的样子,苏诚出镇国诗,难道你不高兴吗?”朱子柳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心窝子。
“我正琢磨着将我的宝贝闺女嫁给她。”
“臭不要脸。”
“恬不知耻。”
只见苏诚昂头挺胸,如脚踏凌波,缓缓地走出了号房,他对着虚空酣畅淋漓地挥洒手中的笔杆子,写下一篇名为《贾生》的绝句:
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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