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佳节,万书楼的刺杀事件,女刺客被人用砚台砸晕而被捕,说出去倒也多了几分诙谐的趣味。这件事情影响最大的还是万书楼,毕竟刺客是化妆成侍女潜入的,这里面万书楼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能不详查一番。
至于明州城别的地方,好似影响不大,甚至还不知道如文坊这边生的事情,依旧沉浸在节日的氛围当中。这与范正之是有关系的,刺客被捉拿之后,他并未下令进行全城戒严,大肆搜捕同伙,想来也是不愿意破话这普天同庆的夜晚。
“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回往府衙的马车上,范正之低声沉吟着刚才张承延所写的词作,而其中这最后几个字,却与他的心意相通。灯火阑珊处的孤独人影,他自是知道那一份凄凉。
现如今虽然大家都在传他不久之后,就要被调往西北,出任军政要职,但终究只是一种猜测,圣旨一日未下,便都是空谈。从京城朝堂上可随时见皇帝的重臣,被贬到这明州之地,可谓是天壤之别。即便宦海沉浮已经习惯了,可心里还是有些波澜的,不受重用的悲愤,无人可说。
“这一句却是一语双关啊,只是这一层深意,怕是能看出来的人不多,难为此人了。”范正之却是猜出了一些张承延的心思,这词的最后一句,怕是也有写给他看的想法,能够猜透他范正之的心思,这一点儿已经不易了,比前些日子上京的周世安还要能够洞察人心,是个可以塑造的年轻后辈。
范正之没有吝啬,找了个由头,说是感谢张承延出手相助,捉拿刺客,也算是于他有救命之恩,日后闲暇之时,学问上有什么疑惑,可去向他询问。这对张承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范正之不仅学问上指导他绰绰有余,而且若是能够再传授一些官场经验给他,那自是更好的。
现如今距离南下的日子,还有近一个月,这段时间张承延计算着要利用好,毕竟从言州回来之后,范正之还在不在明州,可就不好说了。
回去的路上,秦韵一直在他身边安静的走着,没怎么说话,就连琴儿她一路上也没怎么关心过,好似心事很重的样子。
“怎么了,从如文坊那里,你就一直这样,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有什么话要是再不问,我可就不回答了啊。”
张承延轻弹了秦韵有些紧皱的额头,把她从一个人的沉思当中,给拉了出来。秦韵放缓脚步,看着他,轻声问道:“那青玉案下阕写的女子,让你一直心心念不忘记寻找的人,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啊?”张承延有些不解,这在范正之评鉴时候,他就说了这下阕写的女子,就是秦韵,“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只是想不通啊,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又没走丢,你不用找我啊,而且还是那么辛苦的找。”
听了秦韵的话,张承延莫名觉得心情大好,转身抱起她,在路上转了一个圈,方才说道:“亏你还是看得懂诗词的,这是我脑子里想象出来的画面,就是有一天我把你在人群里丢了,然后不顾一切,说什么也要找到你的情形。诗词嘛,有时候就得凭借想象才行。不过以后我会努力做到,把你牵在手里一辈子。”
“是这样啊只有听你明说出来,我才会安心嘛你先把我放下来吧,有人看着呢。”听见怀中佳人的呢喃低语,他转身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看,还指指点点的,即便已经擦肩而过的,还不时的回头看向他们。
举动是有些放浪了,即便此时是真的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热,怕也是有损风俗,会让人在背后说闲话的。从怀中放下了秦韵,不过还是牵了手。此时此刻,若是街面上没人,只有他们,张承延便还可以更放肆一些,不过眼下他也只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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