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的一句话,格尼一眼看完,气场卷碎密信,眉头皱在一起,略加思索了片刻,叹息了几声,挥手用劲风带上了窗户,房间内顿时昏暗下来,他喃喃自语的说道:“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走上这步,只是你怎么可以忽略一名战士的尊严,把他的荣耀践踏,这是需要用血和死亡来偿还的,我想莫特跟我,都是一样的人。”
说完,大步走下楼,在城楼外侍立的士兵为他披上外袍,格尼骑上熊兽,直奔城中他休息的营地,他从出生的那天起,便在军中成长,这个习惯已经无法改掉,每次踏足杀伐声不息的军营,看着那些年轻的士兵彼此用武器攻击对方,训练近身作战的技巧,格尼就会响起年轻时的自己,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一切犹如梦幻,当时觉得时间漫长,如今又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格尼走过过道,训练的士兵对他们挥手致敬,能和自己崇拜的领袖说上一句话,是他们莫大的荣幸,格尼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对他们一一回应,鼓舞着年轻人为军方效力的心,“真让人怀念的时光。”格尼用轻微的声音自言自语,走近领袖的营帐,那一张兽骨四角桌上,索鲁已经将写信用的魔物血装好在瓶子中,写信用的魔物皮整齐叠放在旁,连魔物皮毛制成的笔都用清水细心的洗过。
看着年轻人,格尼发自内心欢喜的说道:“好了,索鲁,你去忙你的事情去。”
“是。”索鲁微微的弯腰,然后放轻脚步出去,同时为格尼拉下了营帐的帘布,这细心的年轻人,格尼欣慰的笑着,但他的笑容很快僵硬,目光扫向营帐的一角,怒道:“谁!”
“大人的实力要比我想象的出色,我的隐魂骗不过你的感觉。”一个水质的波纹移动到格尼的桌前,慢慢的现出他真实样貌,这人是个长相如豺狼的男人,瘦骨如柴,如果从外表
看,至少有六、七十岁,眼睛血红而诡异,他对格尼单膝下跪,说道:“我的主人让我来听候你的调遣,你可以称呼我为幽奴。”
格尼仔细的观察着他,神色数度变化,说道:“正好,帮我送一封信,免去了我多写两封好骗过主城的探子。”
“需要我把他们杀死么?”老人询问道。
“暂时不用。”格尼回答。
“你似乎很喜欢刚才那个孩子。”老人继续问道。
“是我收留的孤儿,他的父亲是我父亲的部下,在他很小的时候死于魔物的攻城。”格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老人的问题,挥笔在魔物皮上写下几句话,犹豫了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将魔物的皮卷好交给老人,既然老人是伊丽莎白的亲信,这样的事情也用不着瞒他。
老人接过,放入怀中,说道:“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必定将信带到你需要的人那里。”说着老人的身影化为水质的波纹,直到水质的波纹消失,归于无有,格尼不敢相信看着老人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名领悟了暗刺之王的隐魂天赋者。”
在确定向米南效忠以后,对他时常的到来,科嘉不再厌烦,有时人与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微妙,没有确定某种关系以先,无论如何,心里的隔阂难以消除,科嘉不是擅长阴谋的人,对人的喜欢或讨厌,总是爱憎分明,受同伴和自己亲密的人影响。蒂蔓在他们回到尼亚山堡的第三天醒来,如伊丽莎白说的那样,她失去了力量,从今往后的战斗,她无法再运用风的能力,庆幸的是,她对水源的探查,感觉仍旧灵敏。
此刻米南跪在地上,摊开身前一张长宽都有一米的大地图,上面详细描绘了暗光平原各处的要道、防守据点与九个魔物巢穴,和格尼给他们的地图一样,这九个魔物巢穴都用不同颜色的三角标记,除此之外,地图明确的描绘出了四座要塞的地理位置,米南正在为科嘉讲解一些关键的注意事项,除蒂蔓,其他人没有和他在一起。
“四座要塞,北方的雪峰堡,由领袖梅斯镇守,因为家族遗传的无法根治的怪异的病,她很少走出自己镇守的北方雪山,几乎不参与军方的政治活动,同样,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们也不会去北方打扰她,那里栖息着非常强的魔物,蔓延的山道大雪齐膝,雪中往往隐藏着危机,以后如有意外,需要去往雪峰堡要特别注意这点。
西方雷鸣要塞,由领袖乌迪镇守,他的年纪和我的父亲相似,都是我父亲那一辈的军方老将,这一次城主的交接大典,他应该会亲自参加,他是一个比较难交流的人,与猎魔师常年的相处,他曾经的一些军方思想被猎魔师的价值观动摇,如果身边没有我们的人的陪同,与他单独见面时,要格外的留神,他是一个喜欢让自己的部下与他人比试的人,可以的话,希望能多让着他一些,和睦的关系,是在军方生存的重要根本,如果与太多的人交恶,他们可是会从背后捅刀子的。”
“从背后?”科嘉虽然聪明,但是他实在不懂政治这些东西,一时间没有清楚米南话中的意思,蒂蔓听有人想要从背后捅刀子,马上站立起来,面貌狰狞吼道:“谁敢伤害科嘉,等蒂蔓恢复好力量,就把他打成肉泥!”
米南微笑,实际对于政治,他也是一名菜鸟,这些简单的话,全是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不过他毕竟从小生长在尼亚山堡,身边又多有军方战士,耳濡目染下,对这些东西接受的能力很快,说道:“也就是说,他们会背叛你,看似与你交好,实际你正在向危险靠近,他们也不会提醒,有时这危险就是他们带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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