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这桩婚事,她非得说是我未婚妻,我也有口难辩。我甚至为摆脱此事故意回了长安,谁想到她不只追到长安,还追到这里来。”
李将军一向无语,这是跟常久说话最多的一次,可见确实烦恼。
“石姑娘人挺好的呀,将军您怎么就看不上了?石姑娘身材高挑,唇红齿白,皮肤白里透红,特别娇媚有活力,这不挺好的么?”
“就算她样样都好,风华绝代,我就是不喜欢,我也无可奈何。再说,我现在也没有心思没有精力谈这些事。”
常久看了李将军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听说李将军您以前娶过妻,只因难产母子皆伤。将军您是不是因这件事有什么阴影?”
李临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面现迷茫之色,声音低冷,“我的确会想起她,一直忘不掉,常常会在梦里梦到她,她在梦里总是对着我流泪,很委屈的样子,她虽然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我心里知道,她是在抱怨我以前只知道沙场拼命,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也没有好好疼爱过她,直到从梦中醒来我都会很难过,那时候年轻,不知道疼人,也不常在她身边,今天想起来,更觉心如刀绞,这样的心境,适合娶妻么?”
李临淮说到这里蓦然止住,飞快地看了常久一眼,似觉自己有些说多了,而且是对着一个并不能说是很熟悉的娇弱明艳少女。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今日竟失态之至。他收住话头后,连招呼都没跟常久打,便匆匆离开了。
常久听了李将军最后的一番话,心里颇震惊,却也无语,看得出,他说了之后很后悔,也许,那是他心里最深的痛,宁愿深埋在心里,也不愿为人所知,这一不留神说出来,被她听到,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常久又何尝愿意知道别人的这些伤心事?只是逝者已矣,难道不应该赶紧娶一个,从悲痛中走出来么?
李将军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石珍珍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并不似往日那般热情,甚至有些冷冰冰的。
她一见他进来,便立起身,直通通地问,“临淮大哥,你是不是又去看常姑娘了?”
李将军并不愿多说,他正为自己的多语失态心里不高兴,见石珍珍来质问他,便冷冷地点点头,“在路上遇见了。”
李将军一向冷面,石珍珍也没多想,况且她是被父母捧在手里疼大的,一向颐指气使惯了,只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不懂得体贴人心,亦不善察颜观色,她这会儿对着李临淮冷嘲热讽,大呼小叫,“你天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不遇见那才奇怪呢。”
“石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临淮怒了,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将军,几时吃谁这一套了,他的语声眼神表情都似冷到结了冰一般。
太后临行前特地嘱咐过他,要好好保护常姑娘,他自然得格外关照,更何况,也就是正常的巡逻,他自问并没有做得过分的地方。还常常因为态度恶劣或者生硬被常姑娘不满甚至报复,比如那次她直接派丫头来要马,且拒绝他再把石姑娘安排到她的帐子内。
“临淮大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喜欢常姑娘呗,是以你才不肯娶我,是不是?”
李临淮冷笑,“对呀,李某就是喜欢常姑娘,那又怎么了?石姑娘既然什么都清楚,就该赶快离开这里回蓟阳才是,为什么要一直赖着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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