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院热火朝天,而丞相府后院,清竹小筑,正是一番悠闲自在之地。
一左一右两男子正在对弈。
其中一人玄衣云锦,面色冷峻,他长眉入鬓,沉重的看着棋盘,越看越心惊。
“子殊,你这棋艺是愈发精湛了。我不如你。”
另一人,薄唇轻微的含笑,一身白衣胜雪,身姿修长,似松山,如青竹,眼眸氤氲着温雅和清辉,席地而坐,散落的墨发随意披在身后,恣意潇洒。
“顾兄说笑了,子殊还有很多向您请教的地方。”
顾容与看着面前眉眼如画的男子谦卑姿态,心里忍不住长叹。
“若是我那弟弟有你这般谦卑好学,我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苏湛不说话,只嘴角含笑,纤长的手开始拾起棋子。稍许才道。
“容衣的诗词可是出了名的,子殊才浅,比不得。再说,顾兄怎可用我长处去与容衣的短处相提。”
说道这里,苏湛笑容不变。
顾容与也听懂了,顿时心里开怀起来。
“好,那我们再来一局。”
两人兴起之时,正逢顾容衣的随从墨白匆匆忙忙的走过,顾容与执棋的手一顿住,他眉目一拧,随即叫道。
“站住。”
墨白脚步急停,脸色五颜六色的,还是低着头回道。
“大少爷好。”
顾容与眉头微挑,问了句。
“匆匆忙忙为何事?”
墨白不敢撒谎,整个丞相府里就大公子最可怕了,当下立即将前院需要拿那颗东珠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顾容与听完,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让墨白走了。
墨白倒是松了口气,狗撵似的跑了。
等人一走,顾容与轻哼,棋子直接丢入了棋篓,委实是心里听了顿时一阵冒火。
“这小兔崽子,就知道装大方。这两颗东珠可是他亲爹要准备送人的,现在拿出一颗出去,剩下那颗也送不了了。”
要说这东珠,如果就这么送出去,他也心痛的不得了。
苏湛听了,收拾棋子的手一顿,目光清冷的看了看院门,声音落如玉盘说道。
“容衣不是这么容易入套的人,他应该自有打算,只是那徐小姐心思可不在此。”
“她想嫁入我们顾家,也不是个容易的事。”
顾容与显然也想到了这里,他不止心疼那颗东珠,更心疼东珠送给徐家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物件……
苏湛眼神微眯,淡淡说道。
“容不容易不知道,但是那徐家,这两年可风光的很,毕竟,当今这位还是很喜欢他的。”
话尽如此,苏湛不再多说。
顾容与也懂了其意思。他心里虽然很是不屑徐家,但是目前徐家势大,若是那玥贵妃求了圣旨,只怕容衣的婚事也容不得自家做主了。
顾容与想到以后弟妹是徐家的人,就心里不大舒坦。他正想去前院,突然想起自己已是官身,与闺阁女子接触只怕不大方便,随即他看向苏湛,说道。
“子殊,今日这盘棋怕是下不完了,不去你去前院帮我看着他点吧。我怕是不太好过去。”
苏湛点了点头,只是防着顾容衣入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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