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吩咐,范建中赶紧去通禀,派遣人手去了。
“先用粗陶过一遍土,然后细陶再过一遍杂质,最后用紫砂壶熬制,没有的话,可以准备一下这些起居,洗干净后,我去调配比例即可……”
姚欣再提出熬制器具的要求,捕头薛大强也迅速行动了起来。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好骗的秦知画。
秦知画塞了一口点心,嘴巴鼓鼓的点点头,恍然大悟:“没想到,熬制一味药材,竟然有这么多讲究,怪不得我这三天给人吃的解药,越吃瘟疫越重。”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那姚先生,你这些日子,没有这些器具条件熬制解药,为何能安然无恙?”
“这……”姚欣一撇嘴,听到秦知画对他的称呼,从百姓转到了姚先生,顿时又有了不少底气:“所以我才好的这么慢啊,要是早放我出去,我昨天就好了……”
……
这一天,整个青城衙门忙到飞起。
姚欣乐的自在,要了笔墨纸砚,假装在写写画画,精研药方。
其实《厄难毒经》明确记载,瘟疫就是一种特殊的地方病痢疾,之所以普通药方看不好,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药引子必须是兰山寺外的“沙蒿草”,引起瘟疫的瘴气因此而生,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之所以不敢说的透彻,是因为想亲自操刀,这样一来如果真的能治病救人,那还能将功抵过。
世态炎凉,为了苟且偷生,其心可诛啊!
晚间,已经有第一批去兰山寺外采集药草的兵丁回来了,那边瘴气浓郁,又病倒了几个。
就连对医道颇为精通的仵作范建中也晕晕乎乎,强撑着回来。
许青连夜调配药材,切干洗净,分批制作。
医道无涯,达者为先。
古人这一点知行合一做的很不错,在姚欣的建议(耳旁风)下,灵官知画下令,这一晚在知府衙门前后院,就购置了上百个陶瓷壶,实在没有了就用铁锅。
钦天监灵官秦知画大人,负责指挥调度。
姚欣负责药材分类,药引子比例投放到每个锅中。
其实,兵丁们目不识药,采集回来的,灰草,蒲公英幼苗,蒿草都有,所幸其中蒿草比例繁多,所以倒也完全可以混合投放。
仵作范建中因为感染轻症,只能负责带人清洗药材的泥土杂质,颇为郁闷。
捕头薛大强仰仗着一身力气,姚欣给他分配了用狗头铡,或者带领手下用腰刀,劈砍分段各种草药。
整个衙门上下,干劲十足,热气腾腾,忙的不亦乐乎。
这股激烈的情绪,甚至带动了附近的百姓,一起加入进来。
姚欣心里有点没底,因为和给自己弄药渣子不同,这是熬大锅药,就像是大锅饭。
咸淡轻重,有些难以把握。
……
忙了整整两个晚上,第一批草药熬制完成,一共五十八份,药香浓郁。
当然,这只是测试阶段。
为了保险起见,姚欣又给灵官秦知画提出建议,先从官府,不够再去镇子上,抽调出五十八个病患,然后分成三组,每组按照药量轻重,浓稠服用解药。
三日后以观效果。
县令陈实生怕丢了乌纱帽,没过一天,就办好了此事。
找了三十八名感染瘟疫痢疾的捕快,找了二十名本地症状较重的百姓,进行分组测试。
两天过后,已然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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