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机都没有停下嘴巴,像是老爹附体,孜孜不倦地给后车座上的两人灌输着人生大道理。
终于,车子在刹车声中停止。
樊仁这才如释重负,他快速地打开车门,看了看面前的老久公寓楼:
“谢谢,我到了,车费多少?”
秋川友香也跟着走了下来,站在一边。
“你怎么下车了?”
“你忘记了嘛,我也住在这里。”
“什么?”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大叔摇下车窗,他报了个数,接着说道:
“你是人男朋友,住你家不是很正常的嘛?好事多磨,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樊仁无奈,只得掏出原主人的钱包,把车费递给司机:
“大叔,你还对古诗有研究啊?”
“那当然,我年轻的时候可是.....”
没等司机大叔说完,樊仁转头离开。
“切,臭小子。”司机重新发动汽车。
“你究竟要干什么?”樊仁走了几步,而后站在原地,他的眉头紧皱。
“你不怕被诅咒之地抹杀掉吗?”
面对着樊仁的质问,秋川友香脸色不改:
“我忘记了原主人的住址。”
“......”
“别担心,我替代的人是独自居住的,没有和家里人有来往,邻居也不认识,我是不可能会被熟人给识破的。”
她语气平淡地补充了几句。
“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没关系的,我睡客厅。”
樊仁无言,招了招手,带着秋川友香往破旧的楼房里走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有好几层都是坏的,他们只能借助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慢慢攀爬楼梯。
几分钟后,樊仁用口袋里早就带着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你也看到了,客厅没有沙发,根本睡不了人。”
“那我不睡了。”
秋川友香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行吧。”
随着咿呀一声,房子的大门被关上。
进入到房子后,秋川友香没有丝毫拘谨,她直接推开了樊仁的卧室房间门。
“里面空间挺大的,其实我们可以分别睡在不同的角落里面。”
“随便你,反正我今晚不睡了。”樊仁没有再管这个过于开放的女人,独自先行,走进了卧室里面,然后把电视机打开。
电视机还是关闭时的新闻频道,里面似乎正在重复播放着一条紧急的新闻消息:
“据报道,今日,中午本国前任首相安贝尽叁,在街道上演讲时,被退役自卫队士兵用自制手枪击中胸部,生命垂危,遂送进医院急诊室抢救。
下午时分,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享年六十七岁,现正式宣告死讯,以悼亡人。”
“这个人莫非你认识?”樊仁见秋川友香盯着电视机里的新闻,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缓解尴尬气氛。
“我是在霓虹国出生的,当时,正好是这个男人执政做首相。”
“你是霓虹人?感觉你的国语挺流利的。”
“严格来讲,我身上确实有霓虹人的血脉,但那并不重要。”
秋川友香跪坐在了榻榻米上:
“我对霓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归属感,在我眼里,这个国家早就已经腐朽没落,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与其说国家,还不如说是圈养人的大笼子吧。”
樊仁看着电视机新闻频道不断循环播放的消息。
“嗯。”
秋川友香表现得毫不在意,她似乎真的如自己所言,对霓虹国没有任何归属感。
“这些政客早就变成别国的走狗,死亡是对他们最大的怜悯。”
“或许吧。”樊仁搭着话,拿起遥控器转到了动漫频道。
动漫频道仍然在播放着死神小学生的电视剧版,这一集樊仁看过,他一眼就看到了显示屏上的凶手。
“如果困了,就去睡吧。”
“没困。”
秋川友香好奇地看着电视剧里的动漫。
“你没看过吗?”
“没有,这不是应该学习的知识,父亲不会允许我看这些的。”
“你的父亲究竟什么人?我真的很好奇。”
樊仁拿起还装有一点水的花洒,把里面的水倒进窗边枯黄的植物中。
干涸的泥土,瞬间便将倾倒而下的水分吸收得一干二净。
“他可能是任何人,你甚至可能见过他。”
秋川友香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的视线如同吸铁石,被死神小学生给牢牢吸引住了。
“任何人?我见过?”樊仁仔细咀嚼着得来的答案,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嘛?”
他小声抱怨了起来,心中的疑惑已经够多了。
“父亲教我这么说的,你的脑子应该能想明白。”
“哦。”
“那个戴眼镜的秃顶老男人画家是凶手,受害者是他的情妇,动机是因为情妇在帮忙作画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独有的标记,而作案的手法是使用鱼线.....”
秋川友香兀然瞪大美眸,她没想到身旁这个看起来还算有操守的男人,竟做起了丧尽天良的剧透:
“你......”
“提前知道剧情不好吗?正好节省时间,你的脑子应该能想明白。”樊仁把手中的花洒放下,嘴角微微勾起。
“我......谢谢.....你.....”
秋川友香好像不懂得骂人的词汇,憋了半天,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但很明显,她生气了,眸子里满是不满。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樊仁没有在意女人的不满,他坐在另一边榻榻米上,靠着墙壁,抬头看向窗外早已黑了下来的天色。
两人没再交流,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动漫播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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