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入学”绿谷犹豫半天才道。
“即使可能考不上雄英?”
“即使考不上。”绿谷慢慢坚定,像是说服了自己,“我想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大家的认可!即使是无个性也能做到!也能和他们做的一样好!”
“了不起的想法,”严琭露出微笑,赞赏地看着他,“绿谷,你的才能正是基于此,保持这份决心,你会有自己的光彩的。”
“是!荒玉老师!”
欧尔麦特也在旁边深受触动的样子。
严琭说罢,嘱咐了两句,就要离开。
“等一下,荒玉。”
“嗯?”
欧尔麦特嘴唇嚅喏几下,还是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瞧他眼神飘忽的样子,时不时瞄向绿谷背后,严琭立刻懂了:“你是想问,侘助?”
“是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我确实很在意。”
“因为侘助的能力?还是我的个性?”
“不,你不觉得,侘助这把剑不太适合绿谷少年吗?”
严琭眉梢一挑,神色略有变化:“哦?愿闻其详。”
“这把剑”欧尔麦特斟酌着字眼,寻找适合的词,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太过沉重,不,是压抑,散发着令人不适的绝望感。你不觉得这样一把剑给绿谷少年太”
“太什么?太莽撞?太轻率?”严琭笑容收了起来,“欧尔麦特,你是想向我问责吗?”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妥”欧尔麦特吞吞吐吐。
“呵,”严琭不理会他的回答,转脸问绿谷,“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还好。”
“不,绿谷少年,你现在还不懂,这把剑其实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你的精神”
“欧尔麦特!”绿谷鼓起勇气打断欧尔麦特的话,“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欧尔麦特一窒,少年令人心酸的话让他无法可说。
“我、我一直以来都是无个性,别人都嘲笑我是个爱做英雄梦的傻瓜。可是、可是那又如何!我还是想当英雄!”
“我想成为像欧尔麦特你这样的英雄!最棒的英雄!”
激动过后,绿谷低落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人帮我,没人认同我,我连怎么做都不知道。我越是和侘助沟通,越能体会侘助的绝望之意。”
绿谷惨然一笑:“大概是我有相似的经历,我更能体会,更能了解这份绝望,多令人窒息。我没得选,是真的别无所选。”
手抚摸着侘助,绿谷眼神透着温柔的泪光:“侘助是我现在唯一能实现梦想的希望,就算是落水后的稻草我也要紧紧抓住他!”
“我不怪荒玉老师,真的,我不怪他,我很感激他,他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仍很感激他。我没得选,现在我可以选,哪怕是只有一个选项,我也愿意。真的,我感谢他”
绿谷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欧尔麦特却听懂了。
面对少年哀求的目光,他满腹劝说的草稿,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欧尔麦特,你不懂无个性的人有多痛苦吧”
“不,孩子,我懂。”欧尔麦特干涩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气声,“我懂,孩子。”
严琭在一旁,眼中闪过异色,却没打断两人的交流。
“我明白了,绿谷少年。你就,尽管去追寻你的梦想吧!”欧尔麦特深吸一口气,大声鼓励道。
“谢谢、谢谢您!”绿谷泪流满脸,抱着侘助紧紧不撒手。
等绿谷情绪平复,和两人告别,欧尔麦特才朝严琭苦笑道:“你早就预料到了?”
“现在你明白了?”
欧尔麦特无奈地点头,唉声叹气。
“别这么长吁短叹的,像是我要害他一样。侘助虽然是对精神有一定负担,但现阶段是最适合锻炼他的了。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意志,这孩子需要成长的还有很多。”
“唉,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太过摧残了。”
严琭不置可否:“想要追上那些有着优异个性的同龄人,不把自己逼上绝路如何赶超?比天才更可怕的是,比你还努力的天才。”
“唉”
“那孩子虽然坚强了许多,但骨子里还是太怯懦了。长久以来的自卑不是那么好纠正的,没有一往无前的自信,将来也很难走远。侘助倒也能稍微磨练下他的性格,受得住的话,也许意志力会坚韧许多。”
两人都默契地没说万一失败对绿谷的损害有多严重,这一切后果都早已与绿谷说明,他自己仍然选择了这条路,其他人是无权阻止绿谷渴望变强的。
都是腥风血雨中走出的强者,即便是欧尔麦特也不会一味心软,他们能做的只是默默旁观守护。
“对了,雄英这次考核到底是怎么回事?”欧尔麦特发出疑问。
要知道雄英是历史名校,不是没有经历过报名人数暴增的情况,可几时见雄英会在乎那些多出来的考生?
说是一轮考核就是一轮考核,入学考试通不过就是通不过。
人数多又怎样?左右不过是增加难度罢了,雄英要选拔的是真正有才能的精英。
才不会这么人性化的考虑报考学生的感受,还淘汰者二次机会?
真相信这种对外官方说辞,未免也太天真了。
掌握话语权的永远是顶尖的一小撮人,上层考虑的永远是一个群体,而不是这个群体中的某些人。
群体是必需的,群体中的某些人却未必是被需要的,多数情况下是无关紧要的。
很不幸,雄英就属于拥有话语权的上层建筑。
所以欧尔麦特一下就听出了严琭话语中的漏洞,只是碍于绿谷在场,不方便问出口。
“根津校长有些怀疑,同时高层的大佬最近也隐约有给雄英施加压力。所以根津校长想借着入学考核探探底。”
“是什么原因?”
“可能和区外人员有关,又或者高层本身就开始不安份,寻思着改变?总之,想渗透雄英的人员很复杂,但是根津校长说,他们的目的已经是明确的了。”
欧尔麦特皱眉道:“情况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吗?”
严琭在心里没说,难保根津校长没有借机试探他的意思在里面,尤其是洛洛他们,可能根津校长已经注意到了“三玉”的异常优秀。
只是他不会这么不明智地主动和欧尔麦特说自己的嫌疑罢了。
目前严琭和雄英的默契在于,大家尚未挑明,只要不惹事,也就默认你在雄英的一切事宜。
毕竟是名校,和各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不顾着明面上的面子关系。
多少是要讲证据、讲因由的,或许证据未必一定要有,但如果雄英要对付严琭,对外一定要有个事情来龙去脉的交代。
雄英要占据大义,否者不好动手。
不过严琭也不担心,整个雄英真正有威胁、够难缠的,也就是根津校长一人罢了。
想到这儿,严琭提醒欧尔麦特:“所以,你也是时候进雄英看看了。至少要先熟悉熟悉以后工作的场所吧。”
“我知道。”
“嗯,还有,弟子的事也该上心了。说不准雄英中就有不错的苗子。”
“唉,你还是不愿意吗?”
严琭没正面回答:“新生的太阳总归更有朝气和纯净,不要光看着正午的阳光足够热烈,未必是好事。过于炙热,也可能是灾害。”
“顺便一提,绿谷那孩子就不错,可以的话,多考虑考虑吧。”
欧尔麦特抱臂托腮,冥思苦想:“我会慎重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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