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心想不能对不起他开出的价码,所以写的极为认真,脑海里的字形模仿的都是见惯了印刷体,所以就刻意往那边靠。
又有意为每个字留出差不多的空间,所以显得较为整齐。
当陈川写完之后,方林一也不由眼前一亮,问道:“这是陈兄第一次握笔吗?”
陈川摇了摇头道:“前两天刚买,很是练了几天呢!”
方林一叹道:“只是两天居然能赶上我两个月的苦修,想我当初刚开始握笔的时候,可是因为字写得难看,被教书先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手心。”
陈川道:“谬赞了,俺是想到要将这字拿给夫子的师长看,若是写得太差,怕是看不下去。就花了十二分力气,争取写得整洁清楚,这已是超出我原本的水平不知道多少。”
范夫子在旁道:“既然这文章已经写了,林一,你也不要卖关子,你给他介绍的人到底是谁。事先与你说好,吾可不愿意帮你做这个人情。”
方林一小心翼翼的将纸张吹干,听了这话,略一停歇,道:“范兄,在下岂会不经你同意,就拿你做人情?”
“实不相瞒,我师对陈小弟口中的奇人倍感兴趣,也对陈小弟有几分好奇,就要我不单要将这文抄录予他,还要让陈小弟去见见他。”
范夫子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所要引荐的夫子难道是扬导扬先生?”
不怪他惊讶,扬导性格孤僻,在成名之前,虽在王家教过不少年,也只有王覃一个认可的弟子。成名之后,更是与几大世家针锋相对,寒门出身,贫贱子弟也没那个师承与家学,他也看不上眼。所以拢共没有收几个弟子。
这几年扬导逐渐名扬蜀地,就连都城的大儒都对他有敬佩有加,这些个世家再不能等闲视之,便隔山差五送些东西,送些人,吹捧之言更让人听得肉麻。
这样做非但没有讨得扬导欢心,反而越发让他厌烦。
方林一能够进入扬导门下,也只是因为他的长辈与扬导有过交集,贫贱之交不容忘,也就捏着鼻子将他收下。
让这样一个大儒去为一个农家小子开蒙?
范夫子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方林一疯了。
这和皇帝自个种田自个吃有什么区别?
方林一微笑道:“扬师可是很少对人感兴趣,在下只是想让他试一下,陈小弟不识字,但是天资聪颖,说不定就入了夫子的法眼。”
“当然,就算扬师不愿意,到时候我也可以为陈小弟引荐其他夫子。我相信偌大个若城,大儒寻不得几个,识文断字的文士还是能寻到不少的。”
“范兄你就不必担心了。不说别的,若是我拿刚刚那块羊脂白玉,请你做陈小弟的开蒙夫子,你是做还是不做?”
范夫子犹豫了一会,道:“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有机会发财,何乐而不会?”
方林一微笑道:“这不就得了!”
“既然陈小弟不要这羊脂玉,只向我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满足他?”
他俩在这里说得火热朝天,陈川却听得一脸迷惑。
不由问道:“两位夫子,能不能听俺说句话,俺还不知道这扬导夫子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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