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营房之内躺着各式各样受伤的大秦锐士,全都伤得不轻正继续救治。
战国,虽有医术,但是尚处于起步阶段,还没真正达到完善的程度。
再加之前一直在与韩军相抗争,局势尚未稳定,因此许多士卒都只能搁置,无暇停下来,慢慢医治。
更有甚者,之前已经医治完毕,但是一场仗下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忍到眼前这场仗结束,忍到军医前来救治。
在这期间,看得便是天的眷顾以及自己的命,要是天眷顾,自己的命也够硬,那便可活。
现在堆积下来,便已经有如此之多。
蒙恬微微抬手,开口说道:“进去吧,帮我大秦锐士医治!”
军医态度恭敬,低首说道:“诺!”
话落,军医提自己的药箱,朝着营房之内走去。
赵阙看向军医,心中有着些许的担忧,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赵阙却极为清楚。
现在的医学,虽然有治疗的效果,但是缺陷尚存,每次救治都伴随着死亡的风险。
看着军医的背影,赵阙微微皱起了眉。
蒙恬目光微移看向身边的赵阙,留意到他眼中的担忧,他缓缓说道:“怎么?不放心?”
“别看他年纪颇大,但是从医已久,手很稳,还是不错的。”
赵阙听到蒙恬的安慰,两条紧锁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看着赵阙这样,蒙恬摇头轻笑:“行了,随本将一块儿进去看看吧!”
赵阙听闻微微点头:“诺!”
张良闻言也快步跟前去,三人便这样一同进入伤兵营房之中。
有的脑袋裹着厚重的纱布,有的胸口仍旧插着箭矢,更有的已经没了双腿。
看到这里,蒙恬和赵阙的眉头同时再次皱起。
蒙恬忽然出声感慨道:“这些人都是我大秦的好儿郎啊!”
“这场仗要是能早些结束就好了,如此我大秦锐士也可少些折损!”
“他们都是我从雍城大营里带出来的,他们的家人也在等他们回家。”
说到这里,蒙恬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向着里边走去。
“再喝点,再喝点,这些还不够!”
之前那名军医坐在一旁对着一个呼吸粗重的汉子说道。
边一名大秦锐士将一碗酒递到对方手中,对方一口将酒灌入口中。
这是大秦军中常用的手段,几乎在其他山东六国也沿用此法。
在这个还没有麻沸散的时代,喝酒便成了为伤患减轻痛处的唯一手段。
一碗接着一碗,那名伤患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意识也慢慢的变得迷糊。
军医看时机已然差不多了,于是便从自己的药箱之中取出一个布包。
解开布包的绳子,军医将布包缓缓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小刀一类的器具。
军医从中挑出一把握在手中,随即按着手士兵的伤口便打算下刀将溃烂的腐肉挖去。
看了看那原本可能是白布现在已经成为灰布的布包,赵阙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就他的知识层面来说,这种卫生观念他是极不认同的,甚至是完全无法接受。
他在心中对面前的军医如此评价:“虽然这个时代的条件以及知识理念达不到这个水准,但是你至少这个布包你倒是换换啊。”
就在军医即将对伤患下刀之时,赵阙出声打断道:“军医,你就这么治伤的吗?”
军医手中的刀一顿,看向赵阙愣了愣,继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敢问可有什么不对又或者将军有何疑惑之处?”
听到军医的话,赵阙感到有些无语,毕竟按照这个时代的观念,军医的做法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过对于赵阙而言,他是断然不会接受这个的。
且不论这刀都不知道给多少人处理过伤口,万一面有什么细菌,引起破伤风什么的那不是得不偿失。
赵阙看着军医皱眉道:“你这刀给多少人处理过伤口?”
军医闻言,极为得意的说道:“就这次攻韩一战,前前后后已经百名之多!”
看着军医脸的表情,赵阙再次问道:“你清理过这把刀吗?”
军医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每次清理完,老夫都拿清水洗去面的血迹,确保其洁净!”
赵阙一听脸的无语之色越发凝重,所谓的清水,不外乎井水与河水。
但是自然界的水中不知道有多少微生物存在,这把刀还用在这么多人身。
若是伤患经历这样的医治,原本九成的存活率,都只剩下四五成了。
想到这里,赵阙对着面前的军医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把刀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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