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弈动作稍显迟疑。
一直关注他的‘断指’，敏锐察觉到了异常。
看向余弈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
真的没有副作用吗？
作为他们迄今为止，最完美的杰作。
他们曾经见过药剂的完全体。
在余弈身上！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在当时，与之相对的，也伴随着一定的副作用。
之所以这么笃定，药剂存在副作用, 也是因为，他们不断实验得出来的结论。
没有人可以撇开副作用。
包括他们之前实验里的，那些无异常者。
看似正常，实则是对方的异常表现得没那么明显，或者……
只是催生了心理上的变化。
副作用存在的形式千变万化。
‘断指’眼神阴毒的看着余弈，所以他身上的副作用，又体现在哪个方面？
跟五年前的数据相比。
现在的余弈, 看上去吃好喝好，一点毛病也没有。
这是他们锲而不舍追求的目的。
虽然之前的完全体, 只是昙花一现，五年来，余弈身上也并没有展露出什么明显变化。
但近期……
‘断指’眼神诡异。
余弈的崭露头角，让他们怀疑药剂是不是正在复苏，慢慢达到最完美形态。
相较于当初的速成，效果极端。
眼下，药剂的作用要温和一些，所以导致副作用被削减了吗？
“你有没有嗜血嗜杀的冲动？”
他语气幽幽的问。
跪趴在地上。
疼痛让他面容狰狞可怖。
然而，
‘断指’却好似不在意般，目光死死盯着余弈。
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异常。
余弈：“……”
也许有。
余弈思绪乱飞，毕竟基因融合提升的途径很诡异。
他原以为是这个世界的特色。
现在一想，与其说是特色，不如说是在向‘断指’所说，逐层递进。
从最初的体能训练，自然增加，到后来需要见血，才能有所提升……
余弈面上不动声色。
“你想知道？”
‘断指’不语。
眼神中的求知, 无声昭示着一切。
“告诉我，帕西图财团参与者的姓名。”
“不可能！”
余弈眉宇微扬。
你不说。
我也迟早会知道！
到时，自然会找你们一个个清算！
离兼职打卡完成，还有1.1%，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迟早有你们哭的时候！
“你已经发现问题了对不对？”‘断指’突然开口，“不能说吗？
对我一个将死之人，都不行？”
余弈瞥了眼‘断指’。
“你似乎并不怕我动手？”他答非所问。
说？
说什么说！
余光瞥了眼房间。
余弈坐在沙发上没表示，他又没检查过这里，谁知道有没有安什么东西。
万一哪个角落的视角。
就有人正在监控屏幕后方，暗中观看呢？！
见余弈不回应。
‘断指’声音低沉的笑着，肺腑震动，声音沙哑，“因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什么意思？！
余弈神情一怔，手上还没来得及动动作。
对面。
‘断指’诡异一笑，蓦地眼神无光，意识彻底暗淡，自绝当场。
？？？
余弈震惊。
这么干脆的吗？
都不用自己动手，对面便自裁了？
他有这么厉害？
余弈心中怀疑的同时, 快走两步上前, 伸手探向‘断指’的脖颈与鼻息。
凉了。
凉的透透的。
余弈感到不可思议。
前后几秒的功夫，人就没了？
不仅如此。
照常来说，这时候对方的尸身，还是温温的，可以趁热……
余弈感觉到的，只有凉意。
跟刚刚打起来的井水，有的一比！
这都直接快进到冰柜那一步了？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余弈带着白手套，有些嫌弃的将头转了过来，一副狰狞可怖的面孔映入眼帘。
沾染上地板上猩红的痕迹，那张脸更是渗人至极。
睁着双死不瞑目的眼，至死都还在盯着余弈所在的方向，眼神怨毒。
看得人毛骨悚然。
余弈恍若未闻，低声喃喃。
“我们还会再见面？”
余弈看着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眸中闪过思绪。
被远程控制了吗？
看样子，这些年他们也没闲着，在别的方面硕果斐然。
余弈正打算起身。
灯光的影子向旁倾斜，那一刹那，余弈好像看到那双睁圆的眼珠子中，有光闪过。
那是哪里来的光？
余弈心中警觉，再度仔细观瞧起那双眼。
随即发现了问题。
仿真眼球，似乎还携带电子眼功能，这算什么？
傀儡？
仿生人？克隆人？
余弈有种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感觉。
惜命，还是很惜命的。
来的不是本人。
果然，幕后的人没那么好杀。
还以为逮到了小boss，没想到只是个精英怪，余弈眼中不无失望。
不过他也得到了一些讯息。
副作用……
它是存在的！
照‘断指’之前的意思，这玩意搞不好是定时炸弹？
想归想。
余弈神色平静的注视着，‘断指’的眼睛，语气淡漠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慢慢清算所有。”
说着。
提起‘断指’的手，拽的人出门，随手往甲板外一扔。
几秒过后。
扑通的入水声，以及哗啦的水声四起，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争先恐后的涌来。
余弈拍了拍手，双手扶在围栏上，居高临下的俯看着海面，看着鱼儿争相而来。
“希望你们能笑到最后。”
……
大洋彼岸。
黄金洲。
某大楼办公室。
现场寂静无声，气氛诡谲。
众人眼神闪烁。
看着监控影像最后一刻，投放的画面，是机器被粉碎后的雪花屏。
片刻后，众人低声谈论。
“127号比我们想象的要更有自主，他已经发现我们了吗？”
“他想起来了？”
“你们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吗？他想要复仇？清算？”
“凭什么？
靠他自己？还是靠他的背景？”
“他是不是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我们给他的？”
“不知感恩便罢，竟然还想要找我们清算？呵，靠他自己，可能吗？”
“我承认，如果单论实力，我们确实左右不了他，但独木难支，最后赢的一定会是我们！”
“说起来，127号的回收难度很大，这次又失败了，我们需要再另行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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