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承渊兄弟生前留给他们母子的?
应该是。
因为承渊兄弟生前是秀才郎,听说县衙每年都会对一县之内的秀才进行补贴。
赶上村里有人家做红白喜事,也都会过来请承渊兄弟帮忙写对联或者挽联啥的,自然也不可能空手来请。
所以,这钱应该就是萧承渊留下来给他们母子傍身用的。
两口子暗暗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火生将那二两银子接过去揣进怀里,并对沈萤儿这郑重保证:“四弟妹,这二两银子算是我和你嫂子借你的,等我们手头有钱了,一定还你!”
……
天麻麻亮,火生喊上来旺,两人又结伴下山,直奔同福镇。
这两天他们几乎天天都往镇上跑,可回回都扑了个空。
今个他们想好了,要是再扑空,就不回山了,守着米粮铺子打地铺,只要米粮铺子一开门立马就冲进去。
他们还就不信那邪了,兜里有银子,还能买不到粮?
“这里面是我烧好的热水,你们带着路上喝,萤儿说了,最好不要喝生水,容易生病!”
喜梅和大兰送他们到洞口,喜梅将装了水的小竹筒塞到火生手里。
火生点点头,对喜梅说:“放心吧,这趟甭管咋样咱都要把粮食带回来!”
“哈哈,话可别说满了,这节骨眼上粮食可不好搞,你不仅得有银子,还得有关系!”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火生几人回头一看,过来的是萧老二一家四口。
夫妻两个驮着儿子牵着闺女,臂弯里挎着大大小小的包袱卷,看这架势也像是要下山。
“周松霞你少说晦气话!”
大兰拉下脸来怒视着周松霞,对这个女人她现在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周松霞嗤了声,“晦气?你们天天跟沈氏那对瘟神克星混一块儿,你们能搞到粮食才怪呢!”
大兰:“就你能耐!”
周松霞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萧老二和俩孩子,一脸得意的说:“我当然能耐了,我有一个好舅妈,这不,捎信来让我带着孩子们去镇上跟她一起住呢!”
“人家顿顿白米饭,鸡鸭鱼肉随便吃,至于啥糖葫芦的,那都不稀罕!”
大兰知道周松霞这是在拿那天的事儿做文章,大兰气得脸都绿了,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周松霞的娘家舅妈,就是从前下河村周大夫的婆娘。
周大夫生前医术不错,十里八村的人都找他瞧病,攒下了些家底,在镇上置办了宅子。
他活着的时候一家人在村子里住,等他死了,家里人就搬去了镇上住。
这周松霞打小就没娘,是他舅父舅母养大的,所以跟镇上的周家来往密切也是情理之中。
“你拖家带口去寄人篱下端的别人家的饭碗,得处处看人眼色,咱四处筹粮,吃的却是自己兜里的粮食,吃的心安理得!”
沈萤儿不知何时也从洞口过来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下子就堵住了周松霞的嘴,同时也让她身旁的萧老二面红耳赤。
身为一个男人,没本事搞到粮食让老婆孩子吃饱肚子,还要走老婆那边的关系去投奔亲戚,丢脸。
于是,萧老二抢在周松霞出声之前,拽着她手臂埋头就往前冲:“走吧走吧,别墨迹了!”
看着这一家四口走远,大兰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咱萤儿厉害,一下子就制住她了。”
沈萤儿淡淡一笑,举步来到火生和来旺跟前,塞给他们两根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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