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磊目送秦翌两人拎着刘俊离开,转身吩咐手下两句,就进了城,带到县衙,见到了正在县衙当差的县尉胡俨。
“叔父,昌平侯府来了一个巡察使……”
胡磊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最后担忧的问道:“叔父,昌平侯府来势汹汹,这样,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胡俨听后,低头沉思起来,右手不自觉的用食指转着大拇指上的板指,过了好入,板指一停,胡俨抬起头,说起了一件旧事。
“小磊,你可知为何每两年,昌平侯府就要派人坐船,通过青霖友码头,来一趟青霖县,不到两天又匆匆离开了,你知道原因吗?”
胡磊也是这两年当上青霖县城的城门守将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胡俨站起来,打开窗户,望着西北方,道:“其实,青霖县的西北角,有昌平侯府的一个支脉,在那里隐居。”
“什么?这怎么可能?”胡磊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那可是昌平侯府啊,青霖县若是有一条支脉在,青霖县早就姓秦了吧?
胡俨摇了摇头道:“怎么不可能?昌平侯府出自渭水秦氏一族,他们这一族传承久远,自诸侯时代开始,数千年来,随着时代更迭,几起几落,族人早就分散四方,有一個支脉在青霖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啊?不是,叔父,我不是奇怪咱们这里有一昌平侯府的支脉,我奇怪的是,那可是昌平侯府啊,昌平侯府的支脉在我们青霖县,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要不是叔父说起,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胡俨没好气的白了胡磊这个侄儿一眼道:“你以为,渭水秦氏是我们这样的兴起不过两三百年的家族啊。他们自有底蕴,行事自有规矩,既然是隐居,自然是不会轻意插手地方势力的纷争了。”
“哦,原来如此。”胡磊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声道:“啊?叔父,不对啊,您不是说昌平侯府不插手地方势力吗?那这位巡察使,是怎么回事啊?”
胡俨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隐居的那条支脉不插手地方势力,并没有说昌平侯府不插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巡察使,应该是两年前被发配到青霖县静养的青玉公子了,你见到的两个孩子,应该只是他身边的童子。”
“青玉公子?”胡磊愣了一下,嘴里重复了几遍‘青玉公子’四个字,低声喃喃道:“青玉公子,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号?”
“呵呵,你当然听说过,两年前轰动整个皇朝的青玉案,就是这位青玉公子挑的头。”胡俨转头,望向北方,语气低沉的说道。
“啊?是他!怪不得了!”
这青玉公子可是当世人杰啊。
胡磊心中感叹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不对啊,不是传闻,当时参与的人都死了吗?”
胡俨摇了摇头道:“没死,估计也不命不久矣,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胡磊听到这里,吞咽了一下口水,道:“他做了那么大的事,竟然还没死?这可真是够命大的啊!”
就算苟延残喘,那也是活下来了啊!
胡磊一想到这么一个人物在青霖县,不由吓得咽了口唾沫:“叔父,这可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啊!咱们这小小的青霖县,禁得住那位折腾吗?”
毕竟,听那两个童子的语气,他们可是要在青霖县盘旋一段时间的。
胡俨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青霖县又不是我们的地盘,你操哪门子的心,好了,让族里的子弟最近不要来青霖县城了,只要不要青霖县城惹事,青玉公子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虾米一般见识的。”
胡磊这时才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道:“叔父,是啊,我们的根基可不在青霖县,而是……呵呵,叔父,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吩咐弟兄们,以后对青玉公子的两个童子,大开方便之门。”
“嗯,好了,你还在当差,北城门人来人往的可离不开人,快点去吧,别被人拿了把柄。”
胡磊笑着说道:“叔父,刘家倒了,他们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哪有工夫找我的麻烦?”
不过,话虽如此,还是赶紧走向叔父道了一句别,离开了县衙。
县衙,后院,只隔了两个院子,县令赵淮安听着手下的汇报,气一掌将身边的桌子打成了碎片。
“青玉公子,他怎么敢?!”
赵淮安身上的近一丈长的武道气场展开,正好把来报信的衙役笼罩在其中,吓得对方瘫软在地,屎尿横流。
大堂的味道顿时变了,这更是让正在气头上的赵淮安,更想杀人了。
站在一旁的师爷,保持着入定,赶紧上前提醒道:“恩主,怒而不虐,是为君子。恩主,万万不可因迁怒他人,伤其性命,而坏了德行啊。”
赵淮安深吸一口气,收了武道气场,懒得再看汇报的衙役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汇报的衙役如蒙大赦,赶紧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县衙的后院。
等出了县衙好远,才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句,想到刚才自己的糗态,扫了一眼,周围没人,不由的冲着县衙的方向,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低声吼了两句道:“真是小气,不就是想求一点赏钱吗?至于吗?又是吓人又是让人滚的,哼,县太爷了不起啊,惹恼了爷,爷还不伺候了。哼……”
说完,低头看了一眼下裳一眼,呸了一声,暗道了一声晦气,避着人,回家换洗衣服去了。
等汇报的衙役走了,赵淮安收了武道气场,师爷这才停了入定秘法,走到赵淮安的身前,劝戒道:“恩主,你用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县衙,将一众衙役的心收了,万万不可因一时的冲动,而前功尽弃啊。”
赵淮安点了点头道:“先生,受教了,刚才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脾气,吓到了那位衙役,你来代我赏赐他,顺便替我赔个礼吧。”
师爷这才捋着他的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两人说话的时间,就有婢女默默的进来,换了一张桌子,并且将地上的污秽收拾干净了,甚至还洒了些香水,将气味完全遮掩住了。
师爷看收拾好了,随手一挥,大堂里候着的一众奴婢一一规矩的退了出去。
等大堂里没了外人,师爷才轻声的道:“恩主,其实,青玉公子这个时候,跳出来也好,这青霖县马上可是就要沦为是非之地了,若是能巧妙的利用好青玉公子,或许,恩主不仅不会有事,还能因此而立功高升呢。”
赵淮安右手食指轻轻的扣动着桌面,突然想通了什么,轻笑道:“是啊,刚才我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了这一茬儿,呵呵,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不过,一想到他上任后,一手扶持的刘家竟然一个招面儿就被对方端了后,又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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