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源直直站在风中,沉默了很久。
昨天还是鲜活得人,跟自己有过交谈,今天就已经只剩一副冰冷的尸体了。
大魏,抑或是古时,都这么凉薄。
两人交情不深,张凌源并没有觉得很难过,只是,兔死狐悲,有点心凉。
后来捕快们来了,问了一些情况。得到了跟常云山一样的结论,都是在进去的时候,受害人刚好吊死。
张凌源还有点麻,为什么甲士也会死。他始终想不明白,甲士的死在出乎他的意料。
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他不相信这是一场随机恶意事件。
从结果入手,张凌源冷静下来。
连死了两人,案子会被闹大,甚至会传到上面去。那么就是说,行凶者是希望案子闹大的,他想让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张凌源按照事情发展推理动机,脑中各项线索联系在一起。
上一次是暗器杀人,为什么这一次不用了?
凶手的行凶方式很有问题,在联系到杨首辅推儒。
或许,这是一种仪式,凶手就站在受害者的背后。
静静等待他的死亡,直到最后一刻。
张凌源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剥离了,慢慢来到案发现场,如同神灵般注视着这一切。
书生啊!甲士,府察大人。
张凌源默默看着白棱布,脑中看过的各种书籍冒了出来,一页一页疯狂翻动。
一个典故冒了出来,古代有一男子考取功名未果,便上吊自杀......
后有记载。
白棱上吊,是一种对书生的侮辱。
用到甲士身上,则是一种嘲讽。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没必要把地点选在太学府。
甲士看到了不该看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张凌源只能这么假设。
一旁,柴格神色有些黯淡。爱笑也笑不出来了。
这时候警戒已经拉上,相关人员维持秩序,司业们又是一阵骚动。
“走了。”张凌源声音带了点磁性。
但是柴格没有跟上,而是转身面朝现场。行跪拜礼,表示对先生最大的尊重。
“先生,走好。”
没想到能看到柴格师兄完全不同的一面。
张凌源几次想要开口安慰,最后都觉得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路上,气氛有点沉闷,整个太学府都变得沉闷了。
连续死了两个人,谣言四起,层层乌云压下。
不断有人窃窃私语。
张凌源觉得有些压抑,随便找了话题。
“为什么要叫他先生呢?”
“他就是先生啊,教我们的时候尽心尽力,虽然嘴巴上很严......”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我懂你意思了。”张凌源说,“先生不分文武,能教好别人的,就是先生。”
这句话,张凌源念完微微皱眉。
......
学府会堂。
王司业,刘启,李太玄,赵,钱,孙,李......
齐聚一堂,围在一个长桌上。
门窗皆闭,屋内灯光昏暗,只有长桌中心点了一盏煤灯。
照的每个人的脸上有些苍白,一些老头在微弱光线中紧闭双眼。
屋内安静到了极点,呼吸可闻。
也阴深到了极点。
如果从背后看,处于上帝视角。
你会觉得,这跟某个西方神话一样,在分食真神。
......
没有声音,但是有人进来的话,耳膜会直接炸裂。
空气中浮动着另一种传递介质。
一群地境的人在无声交流。
刘启:“又死人了。”
王司业:“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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