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从五品副千户张文风回家休沐,心情低迷。
魏国制度为工作六天,休沐一天,今天正好是周六。
推门更衣,许氏起身为他打理。
古代男重女轻,这是历史的局限。
张文风换好便服,“随口”问道,“从之怎样了。”
“刚才看过,已经醒了,不过气色很差,眼神有些躲闪。”
听完张文风沉默了一下,重重叹气。
“如果我是千户,把这个副字去掉,常远博(正千户)都要对着我笑勒。”
可惜他并不是。
许氏也沉默了,作为母亲,她是有点怨张文风的,当初两人结婚也是父母之命,感情没那么深。
作为妻子,她又只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相夫教子。
张文风窥到了她的表情,心里一颤。
“小梅(许氏小名),你不会怨我吧。”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有什么怨言。”
“胡话,你跟我也这么多年了,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能不怨我?”
......
又说,“罢了罢了,我去看一下从之。”
张文风直直摇头,自言自语几句,目光渐渐晦暗。
曾经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不过被现实打败了。
噔噔噔离开。
......
属于张凌源的房间。
张文风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少年在盘坐修炼。
“从之,感觉如何。”他咯吱关上房门。
张凌源心有所感,熟练结了手印,退出了观想修炼。
气氛有些僵硬,因为这个人他穿越后第一次见到。
“父亲。”张凌源后面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他记忆这位父亲是比较老实的,容易吃亏,但对子女很好,不赌博不逛青楼,兢兢业业。
受他的影响,原主张凌源也带了一点儒雅之风。
可惜,在这个满是泥泞的世界里,儒雅并不能保全自己。
张凌源:“刚突破了凡境二重,经脉得以淬炼,身体没之前那么刺痛了。”
张文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身上气息确实比之前强了不少。
“你娘刚才还跟我说你气色极差呢。”
“呵呵。”张凌源尴尬笑笑,“娘亲疼我,目光自然偏向我了。”
“哈哈哈。”张文风跟着笑开。“妇人之言,果然只能信上一半。”
气氛顿时缓和。
“好了,说正事吧。”
张文风找来一个找来垫子,两人对坐。
“我刚从千户所里面回来,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他表情很严肃。
张凌源正了正,认真倾听。
“据说魏皇有推法家的意思,虽然未下明旨,但是已经在暗中安排了。”
“前几天常远博说上面知州大人(正四品)提出了《工农商阶级制》和《徭役法》,要我们立即落实。”
“后到了今天,王正(副千户同僚)有事没事总找我麻烦,常远博更是直接变相的削弱我的势力,找理由将我手下的人换掉。”
“父亲推儒。”张凌源皱起眉目。
“从之,你怎么看。”
完全有这个可能,法家本来就是大家,以法治国更能巩固王权,相比儒家薄弱的阶级观念,魏皇自然更愿意推崇法家天道。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完全是一次危机。”张凌源思维敏捷,之前他看过不少的历史宫剧,对帝王之术有一定的了解。
“魏皇推法,必然会触碰一些贵族的利益,这件事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是那种杀伐果断之人,很难做到破而后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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