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叫江流的。”
苏挽秋叹了口气,起身请苏明江坐:“您老都得到消息……咦?六叔爷,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苏明江面色苍白,有些魂不守舍,苏挽秋扶他坐在椅上,疑惑道:“六叔爷认识这个人吗?”
苏明江默然片刻,点了点头,只见苏挽秋苦笑道:“果然,您与这些海商是有旧的,我就说嘛,你都在家里猫了多少年,怎么忽然就要跟着我们下江南?唉!本来我和元熙还很期待您老出手,可谁料到,情势忽然间就急转直下……”
她没有再说下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怪别人,是我和元熙太天真了。夺嫡之争,谁同你考虑什么国家社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自然是要你死我活。他们没派人来刺杀元熙,已经是对那个位子最大的尊重。”
“倒也不必这样悲观。”苏明江拍拍苏挽秋的手:“一切自有天注定。你和太子殿下一腔赤诚,上苍不会辜负你们。”
话音落,忽听外面小丫头报说太子回来了,两人都是精神一振,忙起身迎出去,只是一看到沈元熙面无表情的样子,苏挽秋心就凉了一半。
“如何?”
“好家伙,虽然没敢对我动手,但也就差没拿大扫帚将我赶出门了。“
沈元熙摊手苦笑,然后看向苏明江:“六叔爷也在啊。”
“不知死活。”苏明江似乎有些生气,摇摇头嘟囔一句,然后问沈元熙:“江流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危?接下来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做?”
“说了多少次,六叔爷叫我元熙就好。”
从前苏明江有时会叫元熙,有时也会称呼太子,但这次许是语气太过凝重的缘故,沈元熙听着这声太子殿下,就觉得很别扭,仿佛六叔爷是站在别人立场上,将自己当做了对头一般。
苏明江愕然,但旋即醒悟,不由微微一笑:“好吧。元熙,情况究竟如何?你打算怎么做?”
“江流现在还是重伤昏迷,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道,或许也可能醒不过来。至于我打算怎么做?”
沈元熙扶额苦笑,一边走进屋子,很没形象地靠在椅子上,喃喃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想好。”
苏明江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才轻声问道:“是没想好?还是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沈元熙怔住,旁边苏挽秋紧皱眉头,嘟囔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总该给我们一点转圜余地的吧?当真就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明明大家都有一份公心,怎么……唉!”
“大半个月时间,一闪而逝,哪里还有供我们辗转腾挪的时间?”苏明江踱到椅子上坐下:“事到如今,无论如何都要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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