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鹤子嘴上虽是强硬,但实际上,适才那一番话,是他在赌,赌散游僧根本不知道现今的情况。
自当年一战之后,伏丹派在梅郡安排了曹彦上位,而其他相关支持前郡守郑文泰的高手,要么身死,要么出走其他州郡。
其残余力量,大半都斩尽杀绝。
但因着一些武者的干预,加上伏丹派的先天大宗师们等待着天地时机的变化,不能轻易身履世间,故而以他为首之人,就迫于散游僧和青阳老道等武者的威胁,放任了郑家余孽继续苟活世间。
事到今天,听闻散游僧自楚州归来,他料定以此人的性子,只怕对于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估计了解程度还没有洛屿山那个叫魏子云的小道士知道的多。
果然,看散游僧的表情,他赌赢了。
“郑氏子当年是我等放了他,结果这些年他在干什么?暗中勾结郑文泰旧部,妄图在杨县等地起兵造反,此番我那徒儿曹成章不幸身死,这厮几乎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和魏子云那贼道人接上了头……我不信以你的本事,就不知道这事?”
这话一出,散游僧心神大动,一时间竟是沉默了。
长鹤子见状,眼珠子一转,继续嘲讽道:“当年之约,我放他活命,你们则务必使他安分守己,这事我没说错吧!”
“……没有。”
闻声,散游僧长叹一声,双手合十,又叹息道:“不过,贫僧可以保证,那位小道长并未与郑公子约定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有答应。”
长鹤子心道,他自然明白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过,随着曹成章身死,那郑家余孽也确实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也幸好,散游僧自己也看到了,这就不用长鹤子多说什么,只需要自己起一个开头,剩下的自行脑补就行,免去许多口舌,对他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这一次,他就不相信了,没有了散游僧的助力,那郑家孽子还能跑的了,要知道,郑家残余力量一直还试图影响此人,也就是这些年曹镇如日中天,那孽子也识趣,没有动作,只是现在看来,野心依旧啊。
唯一的办法,只有彻底杀了他,这曹镇上下,才真真堪称气数圆满,也能绝了那些三心二意之人的小心思。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收起了心中算计,看着眼前僧人,喝道:“如何,你是否还要阻拦于我!”
闻声,散游僧一阵叹息,但还是坚持着。
说道:“长鹤子道友想做什么,贫僧明白,但这事一码归一码,贫僧还是希望道友勿入杨县的好。”
正因为当年见识了这位的手段,他才难以放心。
“哼!”
冷哼一声,心中暗喜,长鹤子明白,自己已经将不信任的种子种在此人的心头了。
不过,念头一转,内心也有些憋屈,他不太明白,这老和尚与那魏子云究竟是什么关系,居然这般不要命的阻拦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况且,按时间算,老和尚天寿也快了,这般激烈动武,难道不怕大限将至?
这世间难不成,还真的能有这般豁出性命不要的蠢货?
念及此处,心中杀意生出,看着老和尚,猛然间,木剑一转。
浑身真气一动,一道丈余宽厚的剑气向前斩出,明暗之中,恍惚晦明迭易,光热寒暑,攸然之间变化尽在其间。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散游僧单手托举,盈虚之间,自天地阴阳之内,一股擎天巨力生出。
动而化为无形,复转之间,隐隐有佛陀吟唱之音。
刹那之间,天上云气忽然变去,仿佛披了一层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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