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联盟士兵们手持着无坚不摧的阳炎粒子军刀，已经和这些血肉模糊的不死者拼在一起。个人战斗力极强的高羽寒也召唤出两道橘黄色盾牌，加入了混战之中。
只有清洁间中，刚刚还在带队进入通天塔的“军官”没有加入战斗，他微笑着喃喃自语道，“来自阿拉卡的遗赠还真是美好啊……唐尼，你的氪金战甲也不要让我失望噢。”
就在通天塔楼下枪声大作时，凌瑞在魔药实验室也被枪声激得有些烦躁。
也不知道是不是军方发现那只食人怪兽了。
不过萨莉亚的情况倒是越来越好，随着第二锅魔药从出药口出来，萨莉亚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只有她紧凑在一起的眉毛还能证明她的体内依然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似乎被枪声吵醒了，萨莉亚缓缓睁开眼，然后就被凌瑞靠近的大脸吓得彻底惊醒过来。
“……”两人相顾无言。
萨莉亚清醒过来，道，“我个人终端呢。”
“在这里。”凌瑞帮萨莉亚拿出个人终端的手环装置，虽然终端有防水功能，但是一般人还是不会直接把它泡在水里。
萨莉亚抬起手臂，又无力地放下，她道，“帮我打开圣恩大学论文档案库，搜索杨烈焰教授的论文。”
凌瑞眼皮一跳，论文档案库作为一所学校的镇校之宝，是需要大量的高知识人才去收录编撰的。如远东大学的大图书馆也不会让学生把资料轻易带出图书馆。
萨莉亚这种在个人终端上随处分享圣恩大学论文库的事情，凌瑞甚至都还没听过。
不过随着凌瑞的操作，个人终端的投影上很快出现了杨教授的论文。
“论陈星之反重力理论的荒谬，打开这篇。”萨莉亚道。
萨莉亚查看论文投影的同时，凌瑞也在尽可能的理解论文。
从凌瑞的角度来看，这篇论文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大概意思是说反重力理论无比荒谬，然后用科学论证了反重力理论中的质能悖论。
第二个部分是从杨烈焰擅长的精神力领域论证关于反重力系统的构成物质，这种有着“永恒属性”的物质必然会在灵魂之海中形成永恒投影，但是现在所观察到的灵魂之海中并没有这种投影。
第三部分就是纯粹的喷，从理论上，实际上，经济上和对人类的威胁上逮着反重力理论一阵狂喷。
凌瑞看完这个论文简直都惊呆了，原来论文还能这么写？这种指着别人鼻子开喷的论文居然最后还被科学收录了？？
萨莉亚似乎感觉到了凌瑞的疑惑，她道，“杨烈焰的第二个部分是正确的，陈星之博士确实是受到了启发，在灵魂之海中找到了永恒物质的投影，这才反向找到了存在于现实中的永恒物质，所以这篇论文反而是反重力理论最重要的基石。”
“……”凌瑞蓦然无语，这种打仗的时候成了运输大队给敌人送弹药的事情，想想就好同情死去的杨烈焰教授。
萨莉亚说道，“原来如此，杨烈焰让人偷取了机甲上的反重力装置，就是为了利用永恒物质对纯黑的梦魇场景进行定位，然后得到纯黑之眼。却不知道他是不是收到了纯黑之眼的其他启示……”
凌瑞倒是想到了命运之锚，船锚项链也有定位的功能，可以现实和灵魂之海中准确的穿梭。
这时候，萨莉亚忽然一拍大腿，溅起了一锅水花，“完了，杨烈焰的理论是对的，永恒物质作为能够同时在现实世界和灵魂之海中同时留下清晰投影的特殊物质，它也自然而然的会形成一条穿梭于灵魂之海和现实世界的通道。”
凌瑞顿时感觉到了某种细思极恐的事情，但是一时间却没有想出来。
萨莉亚道：“整个通天塔到处都是反重力装置，那天那个杀人的怪物，必然是从灵魂之海中偷渡过来的灵魂位面生物！所以它才能来去无踪，难以追寻。”
凌瑞皱眉道：“但是这么多的反重力装置，怎么可能只吸引了一只来自灵魂之海的怪物……我都不敢想象我们现在在什么样的一种环境之下了。”
萨莉亚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咦，纯黑之眼在跟我说话，他在向我求饶吗？”
“啊？”凌瑞一愣。
萨莉亚屏息凝神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试着和它沟通一下，看看它怎么说。”
“最好还是不要吧。”
看到杨教授死前的惨状，又有命运之锚的提醒，凌瑞对萨莉亚的作死行为相当的不赞成。不过命运之锚在说纯黑之眼的时候却用了“驯服”的字眼，在凌瑞看来，驯服的过程也确实包括了沟通在内。
凌瑞还没来得及细想，萨莉亚就已经深处了魔力探测的触手，与纯黑之眼沟通起来，下一秒钟，萨莉亚刚刚恢复过来的身体顿时被染得一片漆黑，狰狞的黑暗如深渊一样的深邃，似乎要从她的体内爬出来一般。
“……”凌瑞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说野法师和学院派法师的最大区别不就是做事情的严谨性吗？
当初凌瑞以身试药的时候就被劳拉学姐大大鄙夷了一番，这件事情也让凌瑞的印象相当的深刻。
可是在凌瑞心目中最标准的学院派魔法师萨莉亚，却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最“野法师”的事情。
野法师遇到一个未知的、看起来很有意思的东西会怎么做？当然是用魔力去探测一番啦，徒手鉴定术就是这么玩的！
现在萨莉亚的行为可不就是野法师的操作嘛，作用的对象还是连命运之锚都说“危险”我东西。
简直是作死啊。
看着萨莉亚的状态越来越差，凌瑞都不知道现在是该生气还是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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