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正佩服大胆勇气可嘉,便见这厮把手一扬,衣摆豪挥。声声俱奋吟道:
东瀛贼匹矮倭瓜、鸡眼猴相众人恨。
汉儿威赫几时荡、驾战车怒持长枪。
直捅他娘洼爪乡、奴孙奴子代代屈。
梁……梁……
江大胆搔了搔脑袋,嘿嘿一笑:“下面我编不出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势。”
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估计赵煦也就这水平。
……
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赵煦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息。
“噗!哈哈哈哈。”
“江大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奇才!同时做到不押韵、不工整、还狗屁不通的为有此人了。”
也不知谁先憋不住笑了出来。
殿内突然就止不住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就连侍女桃红儿也憋不住“噗呲”出声。
永昌郡主心里早有准备,也被逗的在屏风后浅浅笑了笑。很快她又庄严地摆正身姿,没料到这人能不学无术到此种地步,连打油诗都不及。
粗糙是粗糙点。
不过骂起来挺让人舒服的。
徐虎东捧着肚子、一面拿扇子敲腿,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到今儿才知道你爹为何给你取了大胆,你可真是够胆。”
这厮没皮没脸接话,笑道:“那是自然,总比你强。别以为取个虎啊豹的就是真猛兽了,没准是条小虫就会在地上打洞爬啊爬爬的。”江大胆还两手往前刨了几下,直把众人逗的更乐。
旁边几桌更是被他搞笑天赋,笑的东倒西歪。
作为“好兄弟”,自然要撑腰。
赵煦拍拍桌子道:“怎么了?这叫随性派。”
徐虎东不屑笑道:“这恐是你们杜撰的吧?”
“杜撰怎么了?旁人行我们就不行,你家订的规矩。”魏京也起身嘟囔着。
简直把江大胆感动的鼻涕横流。
徐虎东一看这不行还不足以让赵煦几人丢脸。这厮一双狭长的小眼睛悄悄虚了起来,起身拱手笑吟吟道:“诸位我等不要为难赵公子他们,适才郡主说了,这次目地不是为了争个高低,而是为了我大梁募捐。
这位赵公子正是赵穆大将军独子,当年虽败犹荣啊。赵公子宏愿乃是子承父业,将来也要当英雄,一心都在武艺上,荒废学业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这一说效果立竿见影。
立即有人替赵煦说好话。
“原来是赵将军家的公子,武勋子弟在文章诗词上略次一点倒算不得什么。”
“是啊,这次本就为了抗倭。既是将门之后我们也别为难他们了。”
徐虎东见效果不错,再次说道:“是可惜了,不过赵公子舅舅好歹是探花郎。若实在不才,借林大人的用用也无妨吗。赵公子天天儿跟在林大人身边,有句话叫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不济也能憋出一句。”
……
“噢?那没准赵公子还真是藏拙。”
“探花郎舅舅啊?了不得,有这样的舅舅教导,真叫我等羡慕啊。”
魏京戳了戳赵煦,附耳道:“这小子跟咱们玩阴的。”
“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大胆瞪了徐虎东一眼,望着赵煦试探问,“你不会真藏拙吧?”
“我藏了个鸟头你看不看?”
赵煦虽对徐虎东这王八犊子不满,仍旧微笑起身朝四方打了个罗圈揖。
“在下愚钝幼时顽劣非常,是曾在舅舅膝下学习只年纪轻不大用心苦读。佳句本天成,倘若憋出一句好的来,也算运气好罢了。”
……
“佳句本天成……唔,我看这句就很不错嘛。”
“是极是极赵公子还小,天下神童又不是说来就来。”
“马公子说的对,有些人文章不行,诗词天赋却极高。几千年才出那么两三个七步成诗的少年神童,何苦为难赵公子。”
“来来来,还是我们继续。”
……
可徐虎东几人岂会就此罢休?
就连永昌郡主也看出徐虎东几人太过小气,原想帮赵煦说上几句好话,岂料赵煦又突然补了一句。
“赵煦今日就献丑一诗。”
徐虎东傻了傻眼。
他真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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