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卡尔克斯坦别扭地准备行礼,鲍尔温也跟着做。
“不必多礼,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你的徒弟,叫鲍尔温是吧?嗯……他的姿势很标准。”国王摸着下巴,撑着头看着下方。
看来他并不喜欢繁琐的礼节。
如传闻一般,是一位很亲和的王,甚至放任关于自己的流言满天飞。
“陛下,你要的——”卡尔克斯坦很坦然地开口说道。
“咳咳,走之前你放在老地方,不用向我汇报,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不是吗?”弗尔泰斯特咳嗽两声,将目光转向鲍尔温,“鲍尔温是吧,下水道的屠夫,水鬼的屠宰者?这些都是在说你?”
“是的,陛下。”
虽然他觉得这两个称号很羞耻,但鲍尔温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卡尔克斯坦告诉我,你有一个新奇玩意要献给我,在哪呢?我想见识见识。”
鲍尔温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卡尔克斯坦,这玩意是卡尔克斯坦自己发明出来的,他不过根据记忆提供了设计方案。不过卡尔克斯坦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由他献上就他献吧。
“是的,陛下。”鲍尔温拿出留声机,“这个新奇玩意的名字叫留声机,他能录下声音,包括吟游诗人的歌声,然后随时随地都能播放出来。将这个唱片放上去,摇动这个手柄。”
美妙的歌声从小小的盒子里传来,这是鲍尔温昨晚在酒馆录下的吟游诗人的歌声。
显然弗尔泰斯特很满意着新奇的玩意,问道:“这倒是个新奇玩意,嗯……盒子就能发出音乐,那这能放一段安神的音乐吗?”
“可以的,陛下。只要是声音,都能被录下,我们也会为您提供相应的唱片。”
弗尔泰斯特点了点头。“想来也不是免费的,说出你的要求吧,亚甸来的剑士,只要合理便有商量的余地,我挺喜欢这叫留声机的装置。”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我请求您为我们的产品提供保护,我们愿意拿出一部分收益,并免费提供您需要的音乐。”
“哦?那具体是多少呢?”弗尔泰斯特面无表情地盯着。
鲍尔温并没有感受到压力,依旧淡定自若。
“三成。”
弗尔泰斯特就这样盯着鲍尔温好一段时间,试图看出什么。
良久,他突然对卡尔克斯坦吩咐道:“卡尔克斯坦大师,你去处理药剂的事情吧,我有事情想和这位来自亚甸的朋友商量。别担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卡尔克斯坦将信将疑,最终还是离开了,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弗尔泰斯特一眼。
“你有一位好老师,我能看出卡尔大师对你很重视。看到他离开前的眼神了吗?我敢打赌,若是我们闹出什么动静,他第一时间就会将你救走。”
“不,我并不止一位好老师。陛下,场面话我们就免了吧。您留下我是想说什么?”鲍尔温可不认为弗尔泰斯特留下他只是为了闲谈。
弗尔泰斯特沉默了一会。“听说是你解决了旧维吉玛村失踪案的问题?”
“不,并没有。若是您说的近期失踪人数激增那问题,我并没有解决。若是您问长久以来的失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那已经被我解决了。”
“无论如何,我都替维吉玛人民感谢你的帮助,来自亚甸的朋友。我知道你心里很多疑问,我都愿意告诉你。你或许想问,为什么近期不愿意为旧维吉玛村民提供帮助吧?”
鲍尔温点了点头,鲍尔温不知道弗尔泰斯特是否出于真心,就护卫军不愿意帮助旧维吉玛村民这一点,或许就有国王的命令。
“你想听,我也愿意告诉你,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实际上维吉玛的很多贵族都知道。”弗尔泰斯特笑了笑,“这一切依旧和我想娶雅坦为妻有关。”
弗尔泰斯特突然笑得很温柔,好像想到了和雅坦在一起的快乐。
“让我详细讲诉给你听吧,来自亚甸的朋友。”弗尔泰斯特更像是在与朋友谈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弗尔泰斯特会对来自亚甸的外人讲诉自己的私事,但鲍尔温也愿意当听故事那样倾听。
“我实际上有婚约,两年前就有了。婚约的对象是瑞达尼亚国王的女儿达丽米拉。不久前她来到维吉玛,我见过她,很漂亮很诱人,但是,我并不希望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能是雅坦。”
弗尔泰斯特摸了摸王座扶手。
“您拒绝了婚约?”
“是的,我一定会拒绝婚约。不仅因为雅坦……自古以来,两个王国王室的结合,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说。但泰莫利亚已经是北境最强大的国家,我认为并不需要联婚,何况维兹米尔二世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到时候合并成一个国家,谁当国王?我可不认为他会这样好心。”
弗尔泰斯特看了鲍尔温一眼,“即使亚甸发展迅速,我们从不害怕,我手下的将士们也从来不会害怕。”
“我本想直接赶走使节团,可母亲姗希亚和那些烦人的贵族百般阻拦,无奈之下午只能退而求次,决定给予达丽米拉补偿,打发她离开。”
弗尔泰斯特停顿了,长吁一口气说道:“她要求自己停留在维吉玛的那段时间,不要管理旧维吉玛。我自然不会答应这样奇怪的要求,可那些该死的贵族,天天在我耳边不断念叨,他们甚至还去说服雅坦。这是一群混蛋!我真想将他们一个个的贵族封号收回,一天天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鲍尔温没有说话,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或者说,成功率极小的事情。
“在我松口之后,一系列怪事就开始发生了。我本以为这些贵族不会再闹事,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雅坦似乎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唉,说回正题。你能理解吗?若是对旧维吉玛展开调查,那就会将这些事暴露出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达丽米拉是公主,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就是在污蔑她的清白,更何况,深入调查会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失去生命。”
鲍尔温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陛下,您是如何看待旧维吉玛的人命的呢?”
弗尔泰斯特再次沉默,他并没有在意鲍尔温的语气问题,只不过盯着鲍尔温,说道:“我知道你都明白的,你并不是学而无术的亚甸小王子。”
“陛下,谁告诉你这件事的?要知道,在亚甸的温格堡也仅仅少数几人知道我的存在,除此以外,没人知道鲍尔温是亚甸的王子。”
鲍尔温玩味地笑着,他对这些政治的丑恶一向不喜。从罗契将“木盒子”交给他,他就意识到弗尔泰斯特或许知道些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在泰莫利亚,只有我清楚你的身份,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害你。”
那有缘有故你就会害我了?鲍尔温敢肯定弗尔泰斯特会这样做,他是国王。
“好吧,我还有问题。”说着,鲍尔温掏出了紫黑色晶体,“陛下,您见过这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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