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鱼与赵禛自然没有意见,各自挑了间厢房便进去了,只是临到阮夏时,却是轻轻揪住姜尚初的衣角,怯怯道:“老爷。”
姜尚初和声道:“怎么?”
阮夏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姜尚初一拍脑袋,他确实不怕什么“鬼”,但自家小侍女可就不一定了,想了想,姜尚初试探道:“要不我和你一间?”
结果阮夏还没出声,隔壁赵禛倒是探出颗脑袋,笑嘻嘻道:“大师父晚上记得照顾好师娘啊,千万要悠着......哎呦!”
赵禛顿时龇牙咧嘴地捂着脑门倒退而去,也不敢再贫嘴了,连忙把门扑通一声关上。
姜尚初低下头,结果发现阮夏正揪着裙子,面色微红,有些忸怩。
姜尚初有些头大,连忙推开门,“行了,赶紧进来吧,不用在意赵禛,那个浑小子,整天嘴也没个把门的。”
阮夏小声应了声好,随后便乖乖提裙进了厢房。
姜尚初关上房门,点起油灯,整间厢房顿时明亮起来,四处打量一眼,发现确实如先前老管事所言,条件简陋了些,但胜在干净,而且这间厢房里竟然还有一个书柜。
姜尚初从书柜里随手拿起一本,拍了拍书封上的浮灰,简单看了两眼,随后一抬头见阮夏还站在屋子中间,不由奇怪道:“怎么,是有哪里不对么?”
谁知阮夏指了指床,小声道:“就只有一张床。”
随后阮夏小脸微微仰起,一脸绯红,一双水润眸子里满是欲语还休。
姜尚初顿时人都麻了,连忙摆手道:“你睡那张床就成,我一晚不睡没关系的,可别忘了你家老爷我可是习武之人。”
阮夏小声道:“真的吗?”
“真的不能再真了。”
随后像是为了增添可信度,姜尚初还扬了扬手上的书,“正好寻见本有意思的书,我坐这儿看一夜就是了。”
“哦。”阮夏嘟嘴应了一声。
姜尚初面色一苦,怎么听着你好像还有点不乐意呢。
见阮夏还不动作,姜尚初只好又道:“还有哪里不对?”
阮夏低下头,“阿夏要更衣了。”
“哦哦。”
姜尚初慌忙转身,“那你换你的。”
阮夏看着老爷的略显慌张的背影,不由掩嘴扑哧一笑。
片刻后。
“换好了,老爷可以转过来了。”
“真的吗?”
姜尚初不自信的嗓音传来。
“真的。”
姜尚初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发现阮夏果然上了床,身上已盖好被子,只露出颗小脑袋在外头。
姜尚初轻呼了口气,这才坐下。
随后姜尚初微笑道:“那你安心睡吧,有我守着。”
阮夏缩进被子里,声如蚊呐地轻轻“嗯”了一声。
见状姜尚初便专心看起书来。
一时之间。
油灯下。
姜尚初斜倚书案,一手持卷一手翻页,一眼看去,只觉温润如玉,恍若神人。
阮夏连忙拿被子蒙住微热的面颊,暗啐一句不知羞。
只是随后又忍不住悄悄拉下一角,露出一条小缝拿眼觑着自家老爷,一时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心安。
姜尚初像是心有所感,忽然偏头看向窗外。
阮夏好奇之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是下一刻便是心脏骤停。
只见窗户外一片通红,而后一张干枯惨白的老脸正一动不动地浮在那儿,宛如单就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搁在窗边。
而最恐怖的是,那张枯槁老脸此刻正瞪着双眼白占去大半眼眶的眼珠,直愣愣地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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