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凌厉的剑压激出,瞬间将渊温弹飞出去,重重摔在露台上。
这是足以破开惊天风雨的剑压,对付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够了。”关三尺站到步三天跟前。
步三天没理会他,喝茶。
“从老将军也来了。”关三尺又说。
步三天不喝茶了,眉头一皱:“今年他也来了?不是在黑三角域斩杀欲图越界的妖魔?”
关三尺沉思了下:“自妖魔大战结束后,过了九年先帝因旧伤逝世。而后昭帝上位,颁布新政又过了十二年,人族与妖魔的关系早已日渐缓和,边关将领陆续归田卸甲,从老将军也没必要在黑三角域日夜坚守了。”
“他什么时候到?”步三天问。
“快了。”关三尺言语中有隐约的欣喜,从老将军过去是他的长官,如今战友相逢,自然是喜出望外。
步三天愣了愣,想到那个严肃跟铁似的从军远头就大,并不是害怕,虽然他在十三侠中排第二,第一是从军远,但比实力他自信不输十三侠中任何一位。
只是从军远是个有钢铁意志的人,那年他御剑飞行口渴难耐,恰逢路过边关,就偷偷溜进了界牌关中盗酒喝,没想到被从军远发现了。
按说他大名鼎鼎、斩妖除魔有功的一个侠士,喝了便喝了,可从军远不干,坏了规矩的人他都要好好教训。
于是单枪匹马出关,追着他跑遍了几乎整个大陆……最后在历时两年后的魔族边界,从军远抓到了不想再逃的步三天,按军法处置当杖责十五,罚款十两,可念其于朝廷有功,最后免了皮肉之苦和罚款,只赔了酒钱五文。
步三天缩了缩肩膀,想起来就有种抛家弃子的负心败类被立誓杀尽天下负心人的江湖女侠追杀而迫不得已亡命天涯的感觉。
从军远带马出关时的眼神至今他都记得,那是不回头、不罢休的眼神,简直是……一个人的行军!
“想好了没有?”关三尺看缩肩膀的步三天,“老将军守规矩,不会希望无关人等在场,我们便去往别处议事吧。”
步三天回过神来,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从军远那个家伙都回来了啊,大周边疆的将军们都回来了啊,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这……”关三尺愣住了,然后想了想,发现挑不出其中的毛病,“谈谈见闻?”
“见闻个屁。”步三天翘着腿喝茶,似乎在思考什么。
“喂,你这个家伙好像有点嚣张了。”李鱼看了一眼久久起不了身的渊温和乱成一团的南离学院,看向步三天。
“你有意见?”步三天瞥眼过来。
“似乎你以为杀几个妖魔鬼怪,立了些功劳,就有这么做的资本。”李鱼与他的目光相抵。
“我以为,我最大的资本,是拳头。”
步三天淡淡的说,身旁倚靠在椅案的剑忽的出鞘,一道虽不强但足以将面前所有孩子击倒的剑压冲撞出来。
没有任何技巧,这道剑压只是步三天的随手施展,而后长剑还进鞘中。
剑压将李鱼冲倒在地,李鱼没说什么,拦住要上前的伙伴,拍拍屁股爬起身。
“就这?不过如此。”他露出笑容,“再给我几年,今日所受羞辱加倍奉还。”
“你怎么还能笑?”
不仅是步三天惊讶了,关三尺和荣之问也惊讶了。
他们知道步三天的实力,更知道他的剑压中蕴含着多么凛冽的杀意,可这个不过十四岁的孩子,居然若无其事的起身,面带笑容的……嘲笑?
步三天忽然笑出声了,不是愤怒,而是兴奋。
他按剑,拔剑,然后说:“再接我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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