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浑身像似被重物碾压,又像是骨头、皮肉被拆散重组。
头部仿佛被利器敲打过,突突的疼。
韩巧揉着头,睁开眼。
“?”
泛黄的蚊帐。
扭头入目是窗户、床头的长案、长案上一个小小的铜镜。
韩巧咻地坐起身。
又疼的倒下去,发出一声惨叫,“嗷……”
“知名美食博主、慈善家、探险家、xx拳传人韩巧女士于今早凌晨三点在京逝世,去世前韩女士已签署遗体、遗产捐赠手续。细数韩女士这一生……”
这是她留在人世间,世人对她的评价。
她死了。
“唔。”头疼欲裂。
韩巧捂住头,同时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充斥在她脑海里。
一个女人凄苦悲凉的半生震惊的她瞪大眼睛。
西山村韩巧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十六岁时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宁河镇孙家小儿子孙益明为妻。
十八岁生下长女孙秀,二十岁生下次女孙依,二十二岁生下幺女孙可。
她今年二十七,操持家务的同时,还接了棺材铺扎纸人的活,赚银钱补贴家用。
这期间丈夫孙益明不是在考秀才,就是在考秀才的路上,韩巧赚那点钱,都被他拿去,美其名是为了读书,实际上是拿去和狐朋狗友喝酒,祭奠他的不得志。
一次一次名落孙山,加上狐朋狗友挑拨说韩巧克夫,生不出儿子,醉醺醺的孙益明回家到打了韩巧一顿,从此打上瘾一发不可收拾,恼火起来连闺女都打。
偏偏他要脸,从不打韩巧的头,出门还故意对韩巧很好,处处夸她为这个家付出良多,很是不容易。
韩巧有苦难言,为了三个女儿全部忍下来。
孙益明的爹娘也颇有算计,知道这人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早早分家跟着大儿子住在镇头的宅子,帮着大儿子经营着一家杂货铺。
根本不管孙益明一家子怎么活。
打死打残,他们一句隔的远就能推卸掉所有责任。
孙父、孙母也没把事情做的太绝,至少分给孙益明两亩田,和一家五口目前住的小院。
为的就是将来某天,万一孙益明出头了,他们还能沾上光,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呼。”韩巧深深呼出一口气。
韩巧这次被孙益明下手太重活活打死,她穿越过来。
穿到同名同姓韩巧身上。
“xxxx!”浑身疼痛的韩巧爆了粗口。
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嘎声。
韩巧歪头看着那瘦瘦巴巴的身影端着碗慢慢走来。
“娘,我煮了粥,你起来喝点吧。”孙秀才说完,眼泪啪嗒啪嗒落个不停。
面前的小丫头很瘦,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清秀靓丽,美丽已初见。
这是大女儿孙秀,今年九岁。
九岁啊,洗衣做饭打扫收拾家,帮着做扎纸人,从不喊苦喊累,已经挑起了身为长姐的责任和重担。
韩巧莫名心疼,轻轻呼出一口气,嘶哑着嗓子轻唤,“阿秀……”
才开口,嗓子眼就撕裂了一般疼。
还痒的她直咳嗽。
咳嗽起来浑身痛,韩巧暴躁的更想骂娘。
“娘,您先喝口粥汤。”孙秀话才说完,门口蹬蹬蹬又跑进来两个小姑娘。
三姐妹熟门熟路的扶韩巧起来,喂她喝粥汤。
韩巧真的凭着本能喝一口。
浓稠清香的粥汤滋润了口腔、咽喉,慢慢的那股子痒意才稍稍压下去,不再咳嗽。
韩巧像是被抽干力气一般靠在床头。
孙秀小心翼翼喂她喝粥汤,哽咽着出声,“娘,您想个法子吧,再这么下去,您会被爹打死的。”
“……”
韩巧看向孙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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